薄荷绿的连衣裙摆掠过黑白棋格的大理石地板,整个人都欢快雀跃地像雨后的新荷。
lv绞针织开衫的奶油白绞在顶灯下投出藤蔓状暗影,随着她小跑的步子碎在过道扶手的金属冷光里。
脾性直爽的刘伊妃似乎懒得掩饰自己急切又狂喜的心情,没有走侧边的台阶,很不顾形象地想要直愣愣地一步跨到台上。
像是逃亡公主匆忙地冲向私奔的士兵,身后就是广阔的自由天地。
台上的士兵哭笑不得地伸手,把小女友一把拉了上来,旋即从等候已久、看着刘伊妃面带艳羡之色的金发拍卖员手中接过话筒:
“很抱歉在拍卖会结尾还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让我可以把这条项链送给活泼的crystal小姐。”
“现场很多带着女伴的男性朋友们,我相信只需要一句话,各位竞价失败的男士就能原谅我的横刀夺爱。”
路老板顿了顿,无奈道:
“我忘记给她买生日礼物了。”
全场爆笑,掌声如潮,刘伊妃娇羞地站在边上看着他耍宝,眼里已经完全容不下其他人。
路老板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讲:“而且是上个月的生日,确立关系后的第一个生日。”
又是一阵起哄加掌声,拍卖厅穹顶的巴洛克水晶吊灯微微震颤,全场的富豪们此起彼伏地调侃。
“亚洲姑娘,他的罪行堪比叛国,你应该把他变成路易十六!”
刘伊妃捂嘴偷笑,看着男友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黄宝石项链。
拍卖厅穹顶的水晶吊灯很配合地转至暖光模式,沿着黄宝石的阶梯式切割面倾泻而下,在他指缝间流淌出蜂蜜色的银河。
台下的大甜甜再一次前排享受到甜蜜暴击,羡慕嫉妒不敢恨。
“低头。”
路宽的指尖擦过刘伊妃后颈温热的肌肤,薄荷绿真丝裙的v领处,被空调吹得泛凉的锁骨像是落下一串滚烫星光。
路老板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垂坠的宝石正正悬在心脏上方,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蜂蜜色光晕漾出涟漪。
仿佛把赫本在《蒂芙尼的早餐》片场说的那句“真正的珠宝会呼吸”具象成了实体。
——
总统套房的走廊在暮色中蜿蜒如河,水晶壁灯在波斯地毯上晕开琥珀色涟漪。
刘伊妃攥着房卡的手沁出薄汗,颈间的黄宝石随步伐轻叩锁骨,在电梯镜面里折射出细碎光斑。
异地了一个月的情侣仿佛都不想多说话,两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红色的电梯楼层指示攀升。
欲念叫他们的呼吸似乎粗重了一些。
“滴!”
电子锁刚响起就被踹门声截断。
“砰!”地一声,把迟了一步到达酒店的大甜甜听得无语,她就住在隔壁。
至于吗你们!
井甜现在还不懂,至于,真至于。
路宽单手箍住刘伊妃的纤细腰肢,撞开厚重木门。
后者的薄荷绿裙摆扫过玄关镜时,映出纠缠的影。
意大利小羊皮高跟鞋歪斜着陷进提地毯,像两艘搁浅的威尼斯贡多拉。
两人罕见地一句话都没有多讲,小刘也第一次放弃要求洗衣机“先洗澡再工作”的生活纪律底线。
因为此刻的她热得像被野火焚烧,几乎丧失了理智。
月余的异国恋情,波折的短信对话,突发的生日惊喜。
九月初的纽约暮色将至,窗帘被夜风掀起一角,薄荷绿裙摆如潮水退去。
“爱我。。。”
落地灯在天板投下摇晃的光斑,羊绒地毯吸走了高跟鞋最后的挣扎。
洗衣机沿着颈侧蜿蜒而下,像是解开一串古老的密码锁,每声响动都是转动的齿轮。
小刘的指尖陷入他发间,仿佛抓住悬崖边最后一丛野草,在眩晕中听见自己破碎的嘤咛,撞碎在水晶吊灯上。
潮水退去后的纽约湾浮着细碎的霓虹,自由女神像举着永不熄灭的火炬,将铜绿的剪影投在曼哈顿玻璃幕墙上。
不知过了多久,海浪终于平息。
两艘小船静静地靠岸,只有呼吸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欢愉。
“你真是大导演啊,这出戏搞得不错嘛!”刘伊妃回头,俏脸上的绯色像潮水未退,亲昵地掐了掐男友的脸颊。
“看我急成那个样子很得意吧?”
“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忙着操作竞价器,没来得及回你信息罢了。”
“倒是你?”
洗衣机突然倒打一耙,恶狠狠地掌控住雪子:“手机里存别的男人的照片,想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