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40岁啊不应该这样的。”
“老大也才39岁,但是昨天他死的时候,我看他那张脸,就好像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
“你说,这会是某种疾病吗?”
“如果不是疾病,有没有可能,这是辐射的后遗症?”
他提出了问题,但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
在接下来的3年里,帝都基地的人口锐减。
不只是他们,其他所有他们能联系上的基地,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于是,重担压在了帝都基地的头上。
001工事里储存着许多高精尖的医疗设备,而在发展过程中,他们本来也收集了帝都城内的大量设备。
第一阶段的实验开始,这个时期内,帝都的工作中心,完全转向了“探索衰老原因”这一件事情上。
解刨,实验,研究,论证。
这个流程一次又一次地循环,但最终,他们也没有得到答案。
人口仍然在减少。
2058年2月,王赫死在了他的岗位上。
他给通讯员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只有一句话。
“还有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今年一定要替我多吃几个饺子。”
在他死后,新的队员接替了他的位置。
这名队员似乎并不像王赫一样喜欢跟通讯员聊天,但从他发出的只言片语的信息中,却仍然暴露出了庞大的信息。
人口减少的速度越来越快,平均死亡年龄越来越低。
从最开始的45岁左右,到2075年时,已经降低到了37岁。
基地的人口暂时还没有因此而停止增长,毕竟这个死亡年龄,还没有威胁到生育年龄的区间。
但是,教育已经变得逐渐难以为继。
年轻人越来越多,幼年的儿童也越来越多,知识和经验的传递变得越来越困难。
而也就在这个期间,在第5个计划进行时,一项新的策略被提上了议程。
由脑机主导的“沉浸式式教育”被启用,目的是为了尽可能提升教育的效率,降低知识传递的压力。
这样的策略显然起到了效果,但副作用也相当明显。
不少人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可由于这些问题相对轻微,基地的决策层也只能选择将其视作必要的代价。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滑落的趋势也没有被扭转。
帝都基地的第三十年,基地人口首次出现了滑落。
近6000人口的基地,在一年之间减员了500人。
情况已经变得刻不容缓。
于是,在下一个五年中,他们启用了新的设备。
人造子宫。
生育周期被压缩到4个月,在近乎绝望、且毫无破局希望的处境中,他们选择了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去应对人口的衰减。
这一次,接替王赫的这个年轻的队员第一次对同样年轻的通讯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得想点别的办法了.废土上的第二代同样活不过35岁。”
“光是靠生没有意义,或许是我们的基因出了问题”
实际上,他的想法也代表着基地内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于是,在2086年,帝都基地存在的第41年,这里的人开始了冒险的实验。
借助保存完好的基因编辑设备,他们“创造”出了第一个经过基因编辑的坯胎。
10个月之后,这枚坯胎与其他数百个坯胎一起,成长为了新一代的帝都人。
他们将这些婴儿称为“火种”。
很明显,这些婴儿承载着他们对人类延续的最大希望。
没有人知道这些婴儿到底有没有活下去,到底有没有活到35岁之后。
因为在2094,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几乎将整个基地完全摧毁。
与那场大灾变不同,这场次生灾害的发生过程大部分都是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