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是想想,心脏就一阵抽痛。
伏见鹿见她又在掉眼泪,便开了另一瓶烧酒,说道:“我陪你一起喝吧。”
两个人一起喝酒,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源玉子喝到一半,实在灌不下去了。日本烧酒度数不低,在二十七度到三十四度左右,再加上她是空腹,胃肠道受不了,抱着垃圾桶把刚喝下去的又哇哇吐了出来。
伏见鹿见她吐完还要再喝,连忙摁住她的手,说道:“喝不了别喝了。”
“你才喝不了,我还能喝……我还能喝!”
源玉子酒劲逐渐开始上头,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咋咋呼呼说着还要继续喝。伏见鹿想起她上次喝啤酒的表现,连忙拍了拍她的脸,趁着她还算清醒,提示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呃……什么?”源玉子大着舌头反问道。
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半瓶马尿下肚,眼前一阵发昏,脑袋跟浆糊一样,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
伏见鹿将源玉子扶起身,成败在此一举,他可不想白忙活半天,连忙摇晃源玉子的肩膀,试图让她恢复理智:
“你忘了吗?你刚才说什么‘不喝酒就说不出口’……你要说什么啊?”
“我要说什么……嗝……我要说什么……”
源玉子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眼神越发迷离,她在伏见鹿面前晃了晃去,身体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不对……你是谁啊……”
闻言,伏见鹿心里凉了半截。
得,今天又白忙活了。
这家伙的嘴怎么就这么严呢?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他都已经使出绝招了,可以说是退无可退,置之死地而后生,眼看着已经击穿了源玉子的心理防线,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算了,明天再说吧。
伏见鹿把源玉子平放在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随手拿了条毯子,给源玉子盖上。他也跟着喝了不少酒,有了些朦胧的醉意。
回房间时,平樱子探出头,小声问道:“你真的要死了吗?”
伏见鹿‘昂’了一声,说道:“如假包换。”
“人都是这么容易死的吗?还是说只有成年人是这样。”平樱子跪坐在门边,她偷听了很久,重新戴上般若面具,缩在门缝后面有点吓人。
“都是这样,”伏见鹿随手摸了摸她的头:“高兴点,我死了,钱就都是你的了。”
平樱子沉默片刻,扭头躲开了他的手,关上了房门。她隔着门板说道:“我不要钱,我想要你活着。”
伏见鹿嗤笑一声,说道:“我还想要天上的星星呢!人生不是事事顺遂的。”
说完,他径直回房间,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伏见鹿闭眼就有睡意。他原以为自己今晚又会失眠,却不成想沾枕头就差点睡着。
临睡前,他想起在医院抽烟的事情,源玉子被呛到了,却没有多说什么……按规矩来说,医院是禁烟的。
反正要睡了,不如试试看吧。
伏见鹿翻身坐起,找出风间拓斋的磁带,将其插进录音机,点击开始播放,随后躺下继续睡觉。
一阵鸟鸣声响起,紧接着是穿过森林的风声,随后是哗啦啦的溪流。
他上一世听过类似的白噪音,更清晰更拟真,但却没有这一段音频效果来的强烈。
汹涌的睡意淹没了理智,伏见鹿在一阵白噪音中沉沉地睡去。
在前半段睡眠中,他难得没有做梦,睡得格外深格外沉;
到了后半段睡眠,他梦到了一只猫,扭着身子钻进怀里。那只猫软软的,毛发柔顺,体温炙热……
转眼间,肥猫变成了大兔子,大兔子又变成了兔女郎。她身材娇小,格外黏人,抱着就不撒手,伏见鹿怎么推都没用。
“别这样……好了好了……”
伏见鹿的梦逐渐开始往香艳的方向发展,眼看着马上就要变成传统的春梦,一撮毛发突然戳进他的鼻孔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欠!!”
伏见鹿醒了,迷迷糊糊一擦鼻子,这才发现那撮毛发是呆毛。
怀里传来温软的触感,他的右手正捏着桃心形状的软物,怔愣片刻后,他悚然惊觉刚才的梦境不全是梦。
伏见鹿回想起九条唯的警告,慢慢地掀开被子,见怀里的女孩衣衫完整,只是有些凌乱,略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