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和爹爹一听可以入赘,高兴得差点当场交换信物。
可自从李公子被打,他们家就再也没上过门。
顾长风翻身下来,背影挺拔,玄色衣裳衬得他沉稳:“那李公子为人厚道老实,若你们成了亲,他岂不是要被你欺负死,你们二人不合适。”
清欢杏眸圆睁:“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打去年开始,上门的媒婆你都打跑了十来个,是不是我嫁不出去你才开心?”
“对。”
顾长风弯着腰,平视清欢,语气欠揍,唇角弯起,“我、开、心、得、要、死。”
清欢哪受得了这个气,握紧拳头,朝着顾长风的腹部就是一拳。
顾长风灵巧地往旁边一躲,清欢连他的衣角都没摸着。
玉暖苦着脸一张脸,偏又不敢拦架:“小姐,顾公子,你们莫打闹了,万一打到神像就不好了。”
“玉暖,这与你无关,你躲远些,别伤着你。”清欢气鼓鼓道:“顾长风,你别跑!”
顾长风偏偏还不跑出去,只在屋子里晃悠,像是故意玩弄清欢一样。
清欢气得直跺脚,拿起手里的果子蒲扇扔过去。
顾长风一一躲过。
“省省吧,从小你就打不过我。”
清欢气得小脸发红,顺手拿起旁边的烛台扔了过去。
烛台划过长空,与顾长风擦肩而过,砰地一下砸到了他后面的神女像上。
顿时,神女像出现了裂痕,随即四分五裂开,坍塌下来,石头崩的哪里都是。
清欢下意识地蹲下来,捂住头顶。
她心里只剩下三个字。
完!蛋!了!
“小姐,你没事吧!”玉暖吓得瘫倒在地上,缓过神后忙去找清欢。
灰尘散尽,只见清欢与顾长风滚在了一处,顾长风半搂住清欢,二人身上尽是灰土,狼狈不堪。
玉暖忙将清欢扶起来:”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没事。”顾长风弹了弹身上的灰,皮笑肉不笑,道,“你家小姐可是个小祸害,祸害可要遗千年,哪能出事?”
“你说谁是祸害。”清欢炸毛,撸起袖子,“你还想挨打是不是?”
“小姐,你先看看神像吧。”玉暖真的要哭出来了,“我们回去该如何与夫人交代?”
眼前一地废墟,清欢心里一团火渐渐熄下来。
阿娘最敬重神佛,如今在寺庙里堂而皇之地打碎神像,难免阿娘不会发火。
“快,快,玉暖,咱们赶紧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清欢再顾不上顾长风了,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柳树下一片阴凉,只余下一只奢华的车厢,缰绳落寞地待在地上,不见半分马匹的踪影。
清欢:“马呢?!”
爹爹为她精挑细选,刚刚买回来的那匹骏马呢?
玉暖问呆在原地的马夫:“小姐的马呢?”
马夫脸苦着一张脸,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去上个茅房,一回来就不见了。”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吗?”玉暖厉声道,“小姐如今要回家,难道要让小姐自己走回去吗?”
清欢泄气,嘟囔道:“真是倒霉,不会真的要我自己走回去吧。”
“江清欢,让你打碎神像,遭报应了吧。”
少年幽幽地倚在门边,额上脸颊还残余着灰尘,却不减英气,他微微挑眉,十分嚣张傲慢:“若你求求我,我倒是能大发慈悲,带你走。”
顺着顾长风的目光,江清欢看见柳树对面的马车。
那是上次清欢与顾长风炫耀自己的马车,顾长风气不过,花重金买的新马车。
“想要我求你,门都没有。”清欢环胸而立,嘴微鼓,撇过头不去看顾长风。
玉暖听见二人的对话,劝道:“小姐,要不咱们求求顾公子吧,不过是三两句话的事。”
清欢正踌躇着,恰看见绿湖柳树旁,两个小和尚的身影。
一道娇嫩的身影闪过去,窜进顾长风的马车里。
清欢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别扭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便当是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