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中队干部对你的帮助吗?”
“对得起你望眼欲穿,眼睛都哭瞎了的母亲吗?”
听到管教干事再次提到他母亲,这个自认为铁石心肠的犯罪分子终于有了几丝悔恨。
他说:“确实是怪我色迷心窍。主要是这位女知青长得太漂亮了,同我的那位被**害了,跳河死了的秀儿长得一模一样。”
“暝暝之中,我觉得秀儿她又复河了,是专门来同我相会的。于是,我就尾随她身后,来到了这上面……”
说到这里,那位犯事的人犯自己都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走到受害者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就随着管教走了。等着他的不知又是多长的徒刑……
在场的人们已经陆续散去,那位受害的女知青在一个同伴的陪同下,来到正准备回家的江沁兰和吴尚荣面前深深地躹了一躬:“今天要不是你们两个弟弟妹妹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在人间。”
“特别是这位弟弟举着扫把冲过来打那个犯人时,被他一掌把你掀来撞在墙上,当时我就看见你昏死过去了。”
“没有想到你醒来后,又不顾个人安危,和这个妹妹一道把我从犯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差点害得你被罪犯砍死。”
知青姐姐摸着吴尚荣扯光头发的那块头皮:“大恩不言谢,你们的名字我已经问清楚了,一个叫江沁兰,一个叫吴尚荣,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石燕华的亲人,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
吴尚荣这时才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个险些被犯**害了的知青姐姐。
她其实也只有十六七岁,身材高挑,长得确实很漂亮。
尽管穿得很朴素,还是难掩她的国色天香……
在吴尚荣上一世的记忆中,兰子姐是最漂亮的女子。今天见了这石姐姐,好像也比兰子姐差不了多少……
…………
七月下旬,正是一年最炎热的季节。连续几天不下雨,天气闷热得令人窒息。
地里的玉米冒出了红缨,田里的谷子已经开始抽穗。
农忙还没有到,生产队这几天自由安排,没有出工。
社员们这几天,背的背吊柴(背去镇上卖的柴),割的割青草。
吴尚荣重生过来的这晚突然发高烧,他老妈江文英用棉签沾着白酒跟他抹在额头和腋窝下退烧。
折腾了大半夜,才休息。第二天又去赤脚医生那里卖了一些退烧药来吃,第三天才好转……
又休息了两天,吴尚荣发觉体力基本上恢复了,这天早上就去割草。
吴尚荣是一个比较讲究现实的人,既然重生了,那就要学会先适应家里的现状。
这一世同前世一样,父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老娘一个人拖着他们兄弟二人过日子,身体又不好,经常咳嗽不止。
他作为老大,理所当然地要帮着妈妈把家里的一摊子事情做起走。
所以,天刚亮他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背着背柴草的工具——背架,去后山割草去了。
后山东边沟那边,地势陡,山路全是牛羊路,很不好走。
但是各种青草长得非常茂盛,许多割草的都愿意朝这个方向来。
吴尚荣今年其实才十三岁,现在初二读完,初中已经毕业了。在这一个时空,从他们这一年起,初中和高中都被庒缩成了两年。
他是还没有到六岁就跟着教导主任的父亲去镇上读书的。那时他妈要带老二尚光,还要去队上抢工分,留在家里无人管。
这样他就提前了一年多去一年级教室里坐着。
他老爸原本是让他跟着一年级的学生混一年的,谁知道他非常聪明,读起书来根本不费力,在班上比大多数同学的成绩都好。这样就一直跟着最初的班级读到了初中毕业。
可能有看官要问,这世上有过两年制的初中吗?有!
在吴尚荣的上一世,川省七六年、七七年、七八年这三年毕业的初中就是两年制的,只是在这个时空两年制的初中在川省提前了一年……
…………
吴尚荣今天找到的这片草好多天没有人割了,长得非常茂盛。两个小时不到,他就把背的草割够了。
吴尚荣虽然几十年没有割草了,但自幼练就的割草捆草技能始终还在。
他把割的草用草或藤蔓捆成了若干小捆,然后才把它捆绑在背架上,背回家中。
把草绑在背架上是件技术活。不是长期割草的人,绑不好。这个过程叫判草。
用背架来背青草,判草要判两次。第一次判三分之一在中下部。
然后把背架掀起来竖立起,用打杵把它抵好。
接下来,把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青草一小捆一小捆地抱起来码放在背架上,用绳子紧紧地捆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