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小姐扶回房间,汤嬷嬷,有些事不用我说出来,你该知道要怎么做吧?”江父眼神凶狠地盯着汤嬷嬷。
起先汤嬷嬷还未明白,想了会,瞬间会意。
“老爷放心。”
她立刻与柳梢回去,搀扶起江卿月。
柳梢暗暗对江卿月说:“小姐别怕,老爷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江卿月心无波澜,最在乎的那个人都不相信她,她又奢望谁能相信自己。
即使被岑亭泊那么问,她都没有在听到江母丝毫不相信的话后,那么失望,痛苦。
一路回到房间里,汤嬷嬷叫柳梢守着房门,自己帮江卿月褪下衣衫。
白皙的肩头接触到空气颤抖了一瞬,随后克制着不抖。
衣衫从后颈褪下,脖颈那些淤痕极为明显。汤嬷嬷看得皱眉,越看越不对劲,这痕迹,怎么像是被打过一样,完全不是做那档子事才有的。
视线下移,蝴蝶骨凸起,再往下,一颗艳色红痣极为显眼。
汤嬷嬷一怔,随即爆发出欣喜。
“小姐,你没——”
她激动的话只得到江卿月冷漠地收拢衣衫的动作。
听到这句话,江卿月心中没有丝毫喜意,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带来的只有近乎被凌迟的耻辱。
“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
汤嬷嬷转身就往外跑,也不回答柳梢的疑问,直往外冲。
柳梢见她这么高兴,猜测是江卿月的事有转机,心头一喜,急忙走进去。
女子搂着散乱的衣裳,一点点理好,系好腰带,缓缓转身看过来。
这一刻,柳梢在江卿月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可却看得她心狠狠揪起。
女子像是那朵还未绽放就凋零的花朵,不被花匠重视,最终凋谢,再未绽放过她的美。
柳梢停住了脚,捂住胸口,好心疼,真的好心疼她。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这么早哭。”江卿月走过去,拿了帕子擦柳梢的眼泪,想挤出笑安慰她,可却是哭出来的。
柳梢也不管那劳什子规矩,伸手去擦江卿月的眼泪,哽咽着说:“小姐,我们走吧,找个没有人约束,没有算计的地,我养你。”
她说着,激动起来:“我会种地,我种地养你,我们不要在这……”
江卿月笑了。
那双本应缀满笑意的眼,此刻蓄满了泪。
她只说了一个字:“傻。”
柳梢吸了吸鼻子,将这个念头藏起来,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她。
汤嬷嬷将江卿月还是清白之身的消息告诉江父江母,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江父朝江母主动递台阶:“你看,咱家卿卿规矩着呢,根本不会做那种事。岑府敢算计我女儿,就算有个左相,也不能将这事一笔带过!”
“走,现在就去找岑府要个说法!”
江母吐出一口浊气,依旧坐在那,未曾应江父。
得知消息的一刹那,江母即有几分轻松,更多的是无法面对江卿月。
方才争吵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还说出那刺人的话,她拉不开脸去道歉。
“这事不能拖,越早解决越好,你收拾收拾,带着卿卿去岑府。”江父一拍桌面,怒气冲冲:“刚算计我江红英的女儿,当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