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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卢行歧忽又开口,话家常的语气。

金子沉沉坠在口袋,闫禀玉不看僧面看佛面地敷衍,“那你都吃什么?”

“清汤沙河粉。”

沙河粉是湿粉的旧称,闫禀玉抬眼看,卢行歧身姿笔挺,长衫垂顺,眉目敞亮,与这油烟热火的晚市各自天地。她转念一想,百年前的世家少爷,穿着讲究,也会像她这样坐路边嗦粉吗?

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闫禀玉咯咯笑出声,好不开怀。

卢行歧好奇,“你为何笑?”

她眼睛弯弯,“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让你想不出猜不到,最好给你添堵。

吃完粉,结账,闫禀玉乐呵呵地去骑电动车。

回家洗澡躺上床,身体被热水烘得软绵绵的,闫禀玉舒坦地在床上滚圈,停下来时正对窗户。

卢行歧不知几时来的,靠坐在窗台处,左腿屈膝支在窗沿,右腿踏在地面,手自然地垂放。眼神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望什么。

闫禀玉很困,但心中有个小计较,暂时叫她睡不着——金子是有了,可要怎么变现?突然拿着一整块古董金去金店,太招摇了……

闫禀玉在床上翻来翻去,明明动作很轻,却惹来卢行歧的目光,他就远望着她,也不作声。本来卧房有只鬼就挺膈应,这鬼还是男性,她再坦荡也做不到熟视无睹他的目光。

闫禀玉坐起身,冲窗台喊:“你看什么看?”

过了片刻,卢行歧出声问:“你心思忧虑?”

难道他还有看穿人心的本事?闫禀玉皱眉咕哝:“你又知道?”

“气味不同。”

闫禀玉低脸闻了闻睡衣,明明没味儿呀,况且心情跟气味有什么关系?她寻思着,也许是气场感应之类的,毕竟鬼是更趋向微粒的存在,自然能识微。

“要是大黄鱼能变成一块块就好了,这样更方便变现。”她说出自己的烦恼。

“我略懂融金之术。”说完,卢行歧再次望向窗外。

这是要帮忙的意思吗?闫禀玉想细问,但看窗外夜色如水,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鬼影寂静而孤伶。

算了,将大黄鱼放床头柜上,闫禀玉转过身拉被子,闭上眼睛。

室内静能闻针。

闫禀玉在脑海里回顾今日,和打算以后。

契约解不了,只能依照约定去做,虽然目前被动,但她迟早有天要将立场讨回来!还有那姓冯的,弄虚作假的神棍,她落到这番田地,他也脱不得干系!

思路理一遍,冤仇理一遍,闫禀玉安然入睡。

东方欲晓,阳界逗留的阴魂横冲直撞,寻找地方遁形。

闫禀玉三层的卧室正对进村的Y型路口,剪刀煞直冲,阴魂易引此处。空中一团团飘荡的阴气试图冲向三层,但见窗台上的卢行歧,阴身浑厚煞气极盛,便都悚然而离。

听气息,闫禀玉已经安睡,卢行歧转眼看向那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床,被下是缺乏安全感的蜷缩睡姿。

望着望着,卢行歧忽而露出一笑。

胆大心细,机灵聪明,杀伐果断,虽然算计了他,但正衬他意。

天光已泄,窗外一缕无法遁形的游魂,竟慌不择路的要撞进窗来。

卢行歧头也不回,屈指向外弹出一道阴气。

阴气穿墙而过,游魂惊吓后退,被突破天际的第一缕光给灼烧成烟尘,洋洋洒洒,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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