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禀玉?”冯渐微算出她撞阴,未想撞的是这阴,这之中细枝末梢,定有关联。
原还愁‘起阴卦’一事如何进展呢,果然水到穷处,自然而然。冯渐微当即决定,“晚上跟着她!”
活珠子说:“那黄家那边?”
“哪还管他呢!”冯渐微一撂手。
广西八桂大地①风俗神秘各异,其中以八大流派②为势,在八个州府地界沿袭至今。因为母亲刘显致的缘故,冯渐微早前拜访过钦州府③,钦州府刘家一脉精通命理,擅避劫改命,多有逆天之为而遭反噬,家族已无能力过盛之人。
母亲早已身逝,刘家即便有意也助力不了冯渐微夺掌家之位。
而这南宁府黄家居高声远,确实有威望压制冯式微盘踞郁林州④多年的母家势力,但黄家也不定能推冯渐微重掌冯家,如能,那也是要付出比对等更高的代价。
因为如今声名富裕的黄家,这世上也没什么稀奇能让他们掌眼了,况且冯渐微也付不起如此酬劳。
现在,相对于去高攀黄家,冯渐微已有更适宜的打算,去筹谋家主之位。
对面活珠子询问: “那追息蛊呢?还放龙胤花园吗?”
“不放,我另有重要用处。”
活珠子明了。
——
靠着工作宗旨的信念,闫禀玉坚持到晚上七点。
也幸好另一位同事早了一个小时来接班,应该是陈婷张罗的,闫禀玉跟她们道谢,出酒店再次去了北宁路。
冯渐微和活珠子在闫禀玉后脚也出了酒店。
而闫禀玉身后,有一拃长纸片人,腾飞追随。
白事铺灯火朦胧,还在扎纸人。
铺里纸人落满地,闫禀玉瞧着连下脚地都没有,她在门口喊一声:“我来找道公。”
老板头一抬,视线对上,把手一点,言简意赅地说:“楼上。”
“哦好。”闫禀玉进了白事铺,从白到发惨的纸人跟前过。这些纸人皆未点睛,所以少了点活气,恐怖谷效应大大减低。
开后门,爬楼梯,上去见到道公醒着,盘腿坐在桌前,正用研钵研磨红色的朱砂。
闫禀玉急奔几步,向桌子扑过去,“道公救我!”
道公撩起眼皮,惊愕一秒,颤颤声:“鬼呀!”
他指尖速速结印,桌上黄符飘起,袭向已经到跟前的闫禀玉面门。符遮视线,闫禀玉只听到连连几声:
“退!退!退!”
闫禀玉伸手扯下符,心绪复杂。说道公没本事吧,却能威胁到鬼魂,说他有本事吧,却错拿她当鬼。
手顺道摸了把脸,闫禀玉寻思,还是自己脸色太差了,比鬼还鬼?
少顷,道公也意识到错眼,解印收符,“抱歉啦靓女,灯暗我眼神又不好……你这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跟死人一样。”
唉~闫禀玉叹气,手臂压在桌面靠近,“那符和桃木剑都没用。”
“什么?可别乱说,那符和法器都是请示过天尊真神,有加持的……”
“符被烧了,还有桃木剑。”
道公神神叨叨,闻声惊愕,“什么烧了?什么?”
从闫禀玉凝重的眼神里,道公支支吾吾的确认,“是那鬼烧了符和桃木剑?”
闫禀玉点头。
“那不得了了!”道公激动拍桌,鬼能不惧真神加持灭了法器,这得是什么来路的鬼?
“不得了了!那鬼……那鬼没伤你吧?”
只是冻她,倒没其他的,闫禀玉摇头。
道公可算松了口气,“这样吧,那鬼虽然本事大,但这几日并未伤人,想是只遵循天道法规的鬼。你就问他想要什么,好声好气满足了他,自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