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反正沈听夏喜欢喝一切带气的东西，她伸手拿过来。
还没来得及抠开拉环，郗承南就出现在了办公室。
沈听夏把那罐无糖可乐放回去，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因为办公室没有其他人，沈听夏伸出食指，想戳戳他的腰窝，却在挨上他白大褂之前，戳在了他干燥而绵软的掌心。
“过来干什么？”
郗承南坐下，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沈听夏不知道他在操作着什么，能跟她对话，应该不算太忙吧。
只是忽然又想到前男友看她的眼神，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头皮贯穿到脚底，但她依旧装作心情不错的样子，语调轻盈地说：“过来宣示主权啊。”
话落，郗承南结束手上的动作，轻哧了声。
想起他微信里说的一会儿就回去，又看到他刚关机的屏幕，沈听夏才大胆问：“郗医生什么时候下班呢？”
郗承南睨了她一眼，没说话，站起来脱掉白大褂，套上自己的衣服转身便走。
沈听夏撇撇嘴，垂着头跟上他的脚步。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沈听夏能察觉到护士长八卦的目光，但她也仅仅是朝她笑了笑，继续跟在郗承南身后走。
正好赶上电梯，他们一同走进去。
天色已晚，楼层又高，电梯里没什么人，郗承南摁了负二层。
沈听夏懒散地倚着电梯内壁，歪头看着眼前高大笔挺的男人。
男人也扫了她一眼，提醒道：“站好，上边全是细菌。”
闻言，沈听夏低低“哦”了一身，没再倚靠，但依旧松松垮垮地站着，兴致不高。
电梯断断续续在楼层间停顿，上来越来越多的人，也有认识郗承南的医生，他们之间打着招呼，大概因为她站得离他有两步的距离，没人注意到她。
坐进车里，沈听夏系上安全带，却没见郗承南启动车子。
她倚着车的靠背，看着他问：“不走吗？”
两人四目相对，郗承南早就察觉到她异样的情绪，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他直直开口：“你怎么了？”
因为他太过直接，沈听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了？”
“为什么不高兴？”
原来他看出来了。
沈听夏沉吟道：“碰见前男友了，发现前男友过得还挺好。”
起码从李君牧的外表和状态，能看出他过得不错。
郗承南丝毫没有因为她口中的前男友而调动任何情绪，还反问了句：“就因为这？”
沈听夏不解：“这难道不值得难过？”
说完沈听夏才意识到郗承南的淡定：“你不吃醋？”
郗承南面不改色：“什么醋？你都说是前男友了。”
沈听夏评价他：“心胸宽广。”
“所以到底为什么？”
沈听夏并没有说明真正的原因，要跟一个男人讨论自己被男凝吗，可他身为一个男性，就算性别意识和思想再超前，也不会真正感同身受她的遭遇。
而她所知道的最致命对抗男凝的手段，就是争夺他们的社会资源，所以不管她朋友的生活有多惬意，挣得比她多多少，沈听夏从来没想过脱离社会，一丁点这种想法都没有，可能难，可能走过弯路绕过远，但她一直在路上。
沈听夏摇摇头：“没什么。”
郗承南点了点头，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