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一片看似平静的氛围中,兵部尚书李邦华却愁容满面,显得格外扎眼。
自昨日听了朱慈烺那番话后,李邦华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一整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今日早朝定要拼死谏言,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朱慈烺这近乎疯狂的计划。
可谁能料到,朱慈烺今日竟然又没有来上朝,这可让李邦华的满心期待落了空,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在众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若不是此刻时机不对,他真想立刻冲去东宫,好好找朱慈烺理论一番。
总之,他心意已决,哪怕拼上这条老命,也绝不能让大明的将士们去白白送死。
旁边的几位大臣瞧着李邦华那一脸憔悴、神情萎靡的模样,又见他沉默不语,便纷纷上前关切询问:
“李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瞧您这脸色,差得紧啊!”
李邦华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敷衍道:
“无妨,无妨,只是近日忙于公务,未曾休息好罢了。”
众人听他这般说,皆纷纷又是一阵感叹:
“大人为国事操劳至此,实在是辛苦了!”
李邦华只是嘴角微微一僵,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并未再多言其他。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李邦华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如离弦之箭一般第一个冲了出去。
那匆忙的身影和急切的步伐,引得百官们纷纷侧目,私下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李大人不是都快七十高龄了吗?怎的腿脚还如此麻利?”
“不知道啊!可能有什么急事儿吧?”
李邦华却全然不顾他人的异样眼光和窃窃私语,出了皇宫后便直奔东宫而去。
待他赶到东宫时,朱慈烺却还在睡梦之中。
李邦华强压着心头的焦急,对门口的侍卫说道:
“速去通报一声,就说兵部尚书李邦华求见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侍卫见是堂堂兵部尚书亲自前来,哪敢有丝毫懈怠,连忙恭敬地将李邦华请至一旁稍作等候,而后急忙跑去通报。
片刻之后,睡得正酣的朱慈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只听得马宝在门外高声喊道:
“太子爷,兵部尚书李邦华在外求见,瞧着神色似有十万火急之事,您要不要见见他?”
朱慈烺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神色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当然明白李邦华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如此之早。
朱慈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慵懒地说道:
“本宫知道了,先将李大人请到屋内好生招待着,本宫即刻便来。”
马宝领命而去,朱慈烺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边,郑小妹恰好走进屋内,她一边帮着朱慈烺整理衣冠,一边疑惑地问道:
“这一大早的,李大人匆匆赶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朱慈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并无甚大事,不过是有些事情让他误会了而已,等会儿解释一下就好了。”
说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
“对了,近日琪琪格可好?”
郑小妹一听这话,不禁醋意大发,撇了撇嘴说道:
“太子爷,您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呢?这大清早的,就惦记上了?”
朱慈烺听着这吃醋的话,宠溺地在郑小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笑着解释道:
“别乱吃醋,本宫找她确是有要事相商,此事关乎国家安危,不可儿戏。”
郑小妹听闻此言,迅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因为她知道朱慈烺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
最后这才认真地说道:
“琪琪格近些日子倒也安稳,只是偶尔会出门逛逛,并未有其他异常之处。”
朱慈烺微微点头,又接着说道:
“今日中午用膳时,将她一并请来,本宫有话要与她当面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