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戈愤而甩手,脸色气到发青,也跟着放狠话,“想娶她,做你的春秋大梦!”
他真以为他想娶谁就能娶谁呢!幼稚!
谋大业的时候想什么儿女情长,想女人也就罢了,男子本性劣质,可他就不能换个好一点的?
真是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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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慕容恪带着伤势重的将士们回了城内疗养,留下虞校尉和几个副将处理剩下的事。
柳意绵也被抬去了刺史府内,精心养护着。
每日清晨,漱玉都会问她能否看见了,一连七日,她一直在摇头。
其实她说谎了。
离戈的药效用极好,第三日她便能感受到模糊的人影,依稀能猜出她眼前站着的是谁。
视线内,总有两道独特的身影。
钟离期每日都会来看她,送了她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却始终不曾留下一字一句,只静静的陪着她。
另一道身影,是慕容恪。
柳意绵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似乎和前世有所不同。
前世他和她交集很少,即便有幸遇见,也是她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偷看他,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都是窗前一轮皎洁月色,可望不可及。
然这一世,他不仅又救了她,抱了她,亲自给她投喂,还每日送来几株鲜花,插在她窗前的陶瓷瓶中,她每天都能闻到不同的花香。
他,到底在做什么?
柳意绵心情复杂的披了件斗篷,站在了窗前位置,低头观摩着花瓶中娇艳的花儿。
这是慕容恪窗昨日送来的腊梅花,冬日暖阳般的颜色,给屋内增添了一丝生机和暖意。
柳意绵抱着腊梅轻轻吸了一口,淡雅梅香沁入鼻腔,说不清的情绪闷在了心里。
此时,院子里好像来人了。
柳意绵忙不迭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她感知到窗户被打开了些,外面的光华射了进来,明亮了不少,桌上的瓶子被人转了转。
而后是长时间的静默。
灼热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她猜到是谁,也偷偷瞧过一眼,所以觉着分外煎熬。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不得不故意哼唧了几声,想将人赶走。
这一招很奏效,窗户外很快没人了。
柳意绵迅速蹦下床,跑去窗户边,花瓶里插着的腊梅不见了,换成了蓝色的不知名野花儿,小巧玲珑,聚在一起漂亮而新奇。
“小骗子,这就欢喜上了?”头顶响起阴凉的冷嘲,柳意绵抬眸,脸色顿时惨白。
是神出鬼没的离戈。
“你怎么在这,也不出声。”她瞪他一眼,魂都快被吓没了。
离戈环着双臂,没骨头似的靠在窗外,盯着她的眼睛,又是一声冷笑。
“原以为你挺笨的,现在一想,你可不笨,骗人、拿捏男人的本事不小,我也算看明白了,就算长的丑但只要会做戏,也能招蜂引蝶!”
柳意绵听明白了他的阴阳怪气,难得没有反驳。
他的药效他最清楚,他一定是知道她在装失明,以为她在故意勾引慕容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