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明白了,她要主动去追逐、握紧权利,如此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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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柳意绵打着哈欠,从营帐露出半颗脑袋,目之所及,士兵们跑来跑去的,没了往日规矩和纪律。
“漱玉,今日不练兵吗?怎的一大早就闹哄哄的。”
漱玉拿了早膳过来,支了个矮桌,将膳食放在柳意绵跟前,贴心道,“营里正在发放过冬物资呢,听说今日不练兵,休养生息。”
“原来如此。”
柳意绵吃完窝窝头,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拉着漱玉的手就跑,“我们过去看看吧。”
赶过去一瞧,发现发放物资的人正是几日没见的虞伯伯。
她从后绕过去,调皮的拍了下他肩膀,吓得他差点儿拔刀了。
“是小阿绵啊,你怎么来了,伯伯年纪大了,可不禁吓了。”他哀怨的瞪她一眼。
“虞伯伯,我当然是来帮忙的呀,瞧我多心疼你。”
柳意绵从容地走过去,拿起地上的物资,递给排队的士兵。
军营里女人可是比凤凰还少见,士兵们看得双眼冒光,不过大多数目光都在肤白貌美的漱玉身上。
虞校尉黑着一张脸,大喝几声,他们才收敛不少,却仍是窃窃私语,眼神总溜到她们身上。
被这么多男人直白露骨地盯着,柳意绵有些脸热,偏头一瞧,漱玉也在帮忙发放物资,比起她的扭捏,漱玉要大气平和多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也就定了心神,一心一意去帮忙了。
忙活了一整天,事情总算做完了,身子虽疲累到虚脱,但她找到了喜欢做的事,一点儿也不空虚迷茫。这是好事儿。
翌日一早,她还想过去帮忙,却发现人都散了,事情都已忙完,她又无事可做了。
回去的路上,她像一朵被烈阳晒蔫了的花儿,没精打采的。
漱玉便提议去跑马,柳意绵眸光一闪,有些意动,仗着有青鸾玉佩,去了重兵看守的马场。
才进门便听见嘈杂的声音,有马蹄啾鸣声,男子爆粗口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嗤笑。
走近了些,看守马场的一位士兵前来解释。
“柳姑娘,钟离将军正在同下属们比试,她邀请您二位一同观赏。”
柳意绵和漱玉被请到了看台上,看台桌面摆满了瓜果点心和茶水,她们边吃边看,悠闲自在,肆意欣赏着台下的武斗。
一开始,六七位士兵和钟离期一起,骑着马在一个圈里械斗,谁出圈了谁淘汰。
这些士兵个个人高马大,胸肌发达,四肢矫健,武艺也是一等一的好,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都被淘汰了,最后圈里仅剩一人一马。
毫无意外,钟离期胜。
柳意绵以为结束了,谁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比试。
这一次,是车轮战。
钟离期下了马,只穿一身轻便铠甲,眉眼冷肃,马尾高高束起,利落干净,她站在圈子里,圈外另一批年轻士兵眼底喷薄着野心,跃跃欲试。
柳意绵看得入迷,难怪慕容恪会收下钟离期,她果真不是凡人,竟能以女子之身以一敌百。
随着时间过去,十几个威武雄壮的男子都被她打败了。
柳意绵热血沸腾,拍掌不止。她以为这次总该结束了,然而很快,被打倒的男人们突然疯了般一齐冲了上去,将钟离期围困,出尽狠招,穷追不舍。
“快让他们住手!”柳意绵着急的喊旁边的守卫,对方却冲她摇了摇头,“柳姑娘别担心,这是常事,无需担忧将军。”
可钟离期双拳怎么抵得过几十双大男人的手。
自然是敌不过的。
钟离期早已力竭,用了歪法子才从围困中脱逃,身上拳头脚印没少挨。
柳意绵帮她上药时,眼眶都红了。
“别哭,我皮糙肉厚不疼。”
药水沁入伤口,钟离期疼得龇牙咧嘴,反过来还安慰起她。
柳意绵吸了吸鼻子没接话,专注的帮她上药,漱玉则是拿来了换洗衣服,放在钟离期手边。
“其实我自觉还挺厉害的,只是势单力孤,若是多几个像我一样的人应战,势必逆转局势。女子未必不如男。你们说,对吗?”
钟离期目光炯炯,她看向柳意绵和漱玉,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柳意绵思索着,似乎悟出了点东西,便直接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打哑谜。”
钟离期终于不卖关子了,认真道:“好吧,其实,我想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在这乱世划分权利的游戏中,分一杯羹。”
所以,这就是钟离期接近她的目的?
“可我们并没有你的能力。”柳意绵抬了抬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无奈极了。至于漱玉,更纤弱了。
钟离期却不以为意,大掌一挥,意气风发,“无碍,你们有野心就行,我会教你们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