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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2)

徐鹤卿脸色阴沉没搭理她,转而看向花榭开口道:“你不愿让洛云晚的身份暴露出来、将她牵扯进你们的恩怨中是么?”

“……嗯。”花榭咬唇,垂眸盯着仙居地板道,“这本就与她无关。”

徐鹤卿冷哼一声,端起茶杯抿过一口:“知道都因你而起便好。”

梁苡秋却上挑着声音柔柔问道:“洛云晚便是那姑娘的名字?她人怎么样?既然是能让我们小少爷都动情的女子,就算是无情道也得是性格为人极好的吧。”

“都说了没有动情!”花榭皱着眉,末了又极为轻声道,“她待我如好友……人很好……”

“原是如此呀。”梁苡秋的指尖轻轻划过身下男修的衣衫,打趣道,“那你多多与她相处,时不时示弱一下,再来一点肢体接触,渐渐的友情就变质咯——那些笨蛋剑修最吃这一招。”

“果真吗……”花榭咬唇小声念叨,抬眼却对上梁苡秋兴味的目光,脸一下子涨红,连声道,“师姐你还是谈正事吧!”

“呵呵……”梁苡秋手指掩着唇,笑得如同红毛狐狸,勾着那男修的脖颈漫不经心道,“要师姐说啊,这算什么事?不就是对决伤了人嘛,刀剑无眼,法诀也不长眼睛咯。至于他们说你言语歹毒,那又何妨?私人恩怨呗。”

徐鹤卿冷冷打断道:“可事实是,当场无人听见陆奉出言不逊,所有修士只见得花榭使了狠招中伤对方,然后用言语讥讽挑衅。师弟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听海门咬定了是他的过错,非要合欢宗赔礼道歉。”

花榭开口道:“他是掐法诀近身于我时说的,摆明就是认为我拿他没办法……我气不过。”

“……”梁苡秋抬眼凝视他片刻,继而又柔媚笑道,“师姐信你,等道歉时你语速快些,夹杂几句骂人的话解解气……哦,若是被人察觉,莫要说是我指使的,呵呵。”

“小秋,胡闹。”搂着她的那男修蹙眉轻声斥责,难得开口对花榭好言相劝,“花师弟还是好生道歉罢,此事也不算大,服个软认个错,往后别记在心里便是。”

他天青色的仙袍略略被解开,衣衫褶皱叠在身上,但依旧能看出是天机阁的道服。

天机阁主法修,以星象预知未来,占天命卜吉凶,人世间的算命铺是其外门弟子就业的好去处;若是修为更高些,以灵力沟通星象,以修为寿元为引,往往战力惊人。而天机阁也因其献祭阳寿的心法而被一众修士避雷,常年来招收得到的弟子并不多,据说门派内好些弟子都是阁主长老下凡捡的小孩儿。

花榭不认识眼前男修,但能从其身上不菲的衣着玉饰看出他地位不低,闻言便只是抿唇,没有吭声。

梁苡秋却好似被那男修的态度惹怒,尖长的指甲勾住那人的下巴,又嗔怒地制住他欲阻拦的手,指尖向上游走,抵在他微启的唇瓣上,娇声呵道:“秦霁川!这是我们合欢宗的内部茶会,谁许你插话了。”

那秦霁川面颊被她撩拨地泛起薄红,唇瓣擦过她的指腹,闷声道:“好了……知道了。”

徐鹤卿看着他们脸色沉沉:“并非茶会,看样子也并非‘内部’。”

他又转头问花榭:“总之,明日随我去一趟听海门的仙院罢。”

花榭水润的桃花眼低垂着,没有应声。

“既然如此,那就当作解决咯?”梁苡秋语调上扬,搂在秦霁川的怀里冲他们娇柔挥挥手,“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呀。对了,小师弟你若是为情所困,可以找师姐为你解惑哦——虽然不一定找得到就是了,呵呵。”

徐鹤卿眸子深沉,语气毫无波澜:“……赶快出去。”

“啧。”梁苡秋低低骂了一声,被秦霁川抱到仙居门口时却突然转头,眼神一晃看向花榭,“对了,阿川方才替你算了一卦,说下次对决你要万分小心……哎呀鬼知道准不准呢,你注意些罢,要是不灵到时候我好好惩罚他一……诶!”

她被搂着的秦霁川颠了颠,尾音一抖,下一秒,门被人带上。

仙居内再次只剩下花榭与徐鹤卿二人,气氛一瞬间重新降至冰点。

心中有万千思绪流转,花榭脑袋轻垂着,双手紧握,指甲生生陷入肉中,许久才沉然开口道:“……师兄,我不愿向那人道歉。”

徐鹤卿一身黑袍规矩整齐,整个人都显得冷淡而不近人情,冷哼一声问:“你为何总是这般冲动,不计后果?对决时受了辱忍一时又如何?如今道声歉又如何?”

花榭咬牙,沉闷道:“那些话你若是忍得了那便忍罢,忍他个百年、千年、一辈子。”

徐鹤卿墨瞳暗沉:“那陆奉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案几上的灯盏暖光斜斜在屏风上洇出剪影,迎着他冷淡的视线,花榭上挑的眼睛眯了眯。

“许久未见,靠双修堆出不少修为是吗?合欢宗的下贱胚子哪会正经招式,床上功夫才是看家本事吧?呵呵……”花榭抬眼挑眉,眼瞳中水色闪烁,嘴角勾起,漂亮的面容笑得讥讽,“嗯?七年前在酒宴上邹衡便是这般与我说的,陆奉也在,我们是‘旧时好友’啊。哦,师兄贵人多忘事,只记得之后拉着我去找邹衡赔礼了吧。”

“……”

夜风吹过仙居的垂落的帘幕,凉意抚过花榭纷飞的墨色发丝,也卷走了他颤颤的尾音。

徐鹤卿垂眼看向身前人,随着岁月的交替,他的面容愈发昳丽靡艳,性子也越发张狂任性。这一切,他记得就是从七年前的一场酒宴,花榭砍断了挚友的右臂开始的。

他那时顾不上这个被宗主强塞给他的小师弟,也从未过问约束他的人际关系。

直到那日匆匆赶到酒楼,徐鹤卿见到他那个一向安静乖顺的小师弟,正站在满目狼藉中笑得颤抖失神。

当天酒宴的一众修士一看见他便叽叽喳喳围在他身边要合欢宗给个说法,一问皆是称花榭“吃酒发了疯,砍断了挚友的右臂”。

这之后……

“知道了。”徐鹤卿沉着眼眸望过花榭一眼,转身离开仙居,声音冷淡,依旧不生波澜,“那便不去吧。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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