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二太太给袭人姐姐又请了大夫,说要用上年份野参补养亏空,如今外头一时又没处买去。
麝月就求到我这里了,总归在一起也好些年,我能帮衬就帮衬一下……”
小红和麝月一向要好,当初袭人也待她不错,听说她伤的厉害,她有些心软,想要义气相帮。
否则她还是黄丫头,当着贾琮的面,也不会忍着羞耻,说什么子嗣之事。
……
贾琮听了小红的话,心中不由生出怀疑。
只是摔倒被雨伞膈到,那也该是皮肉硬伤,怎还成了脏腑内疫,连女子生孕之能都保不住。
这哪是意外摔伤的样子,倒像是受了外物重击,得了劳损暗伤之症。
贾琮突然问道:“小红,你说袭人摔伤,正和宝玉一起,还是他扶袭人回来的?”
小红见贾琮问的奇怪,心中迷惑,说道:“麝月说那日宝二爷去探望二奶奶,后来外头下了大雨。
袭人担心宝二爷回来淋雨,便给出门给他送雨伞,正是去的路上摔倒的。”
贾琮听了这番话,心中便隐约猜到几分。
原先不是也在雨中,宝玉正受了些闲气,又淋了些雨,于是便做出暴虐龌龊之事。
贾琮心中冷笑,如自己猜想没错,袭人哪里是被摔伤,只怕是被踹伤,不然怎至于会留下暗疾。
看来那件事似乎无法避免,还按着原来轨迹发生,只是有些大同小异。
贾琮说道:“女儿家要是留下这种伤患,可是要害了一辈子。
你去找大小姐讨只三十年份的野参,就说是我的话。”
小红听了欢喜,小嘴灵巧利索,说道:“三爷真是大慈大悲,即便是丫鬟都舍得用宝参。
以后一辈子福报,长命百岁,高官厚禄,公侯万代……”
贾琮笑骂道:“这点事也值得你奉承拍马屁,我不过觉得一根野参救条性命,很合算的事情罢了。”
……
伯爵府,黛玉院。
贾琮一进院门,前院修竹篁篁,晚风轻拂,枝叶婆娑,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响声。
那响声不显半分喧哗,透着悠然和谐的韵致,将院落的安逸宁静,衬托愈发卓然怡人。
往日这个时候,贾琮来黛玉院中走动,常会听到她抚琴声音。
有时他甚至不愿进去打扰,站在门外静心倾听,怡然自得,直到屋内按弦停音为止。
今日屋内却寂寂无声,他走到正屋门口,便见雪雁带着两个婆子,拎着几个木桶出来。
掀开的门帘后,传出一阵温热馨香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有些酥软陶醉。
雪雁看到贾琮,笑道:“三爷来了,姑娘正在里面,请三爷稍等片刻。”
贾琮听了这话,伸向门帘的手便放了下来,只是等了稍许时间。
里面传来黛玉的声音,如银铃玉罄般悦耳:“三哥哥在外面吗,快请进来坐,紫鹃去给三哥沏茶。”
贾琮这才掀开门帘,见黛玉正坐在床边,手中摆弄着贾琮送的魔方。
身上穿月白印交领袄,配着月白印长裙,飘逸轻盈,透着令人心动的闲适俏美。
满头秀发扎了两根长辫,松松软软的垂在脑后,秀发上还是湿漉漉的。
双颊透着诱人的嫣红,宛如晕着翡色的雪脂美玉。
窗户都已被大开着,晚风不停歇的流入室内。
但房内温热醉人的女儿幽香,一时之间还无法消散,贾琮忍不住轻轻呼吸,有些心旷神怡。
……
方才他见雪雁带人拎着木桶出来,又让他在门口稍候,便知道来的巧了,遇上黛玉正在沐浴。
她满头秀发都还没干透,如果不是他正好过来,只怕连辫子都不扎,等着在哪里晾干。
黛玉美眸秋波盈盈,眼神流转,似察觉到贾琮吸气的动作,俏脸不由自主发红。
轻声说道:“三哥哥今日下衙倒早些,这才刚刚日落,天都还没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