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得酷似女儿的外孙女,是贾母最心爱的珍宝,想到她匹配那隔阂不亲的孙子,贾母心中便有难以抑制的不愿……
……
荣国府,黛玉院。
五儿在凤姐院中听到宝玉出事的缘故,便匆匆赶回东府。
她路过黛玉院子附近,想到宝玉房里的秋纹过来报信,说了宝玉出事的缘故,正和林姑娘相干。
于是她先进了黛玉院子,正遇到紫鹃,便把事由说了,又匆匆去贾琮院里报信。
黛玉得了紫鹃传话,知道宝玉竟然因为自己几句话,竟闹出这麽大阵仗,心中也有些害怕。
她虽知道自己那些话,必定是宝玉极不喜欢听的,却没想到他有这等剧烈反应。
可知这人心中懒散执念,已经根深蒂固,甚至到不可触碰的境地,想来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贾母和王夫人,只是一味宠溺宝玉,蒙蔽双目而不自知。
但黛玉自小在贾府长大,非常明白宝玉的心性。
宝玉从小到大,因事有不顺,摔玉撒泼,闹得天翻地覆,也不知有多少回了。
每次都闹出偌大阵仗,最终都是没什麽事,都已有些司空见惯,如今只怕也是大同小异。
但是紫鹃有些不放心,还是让雪雁去悄悄打听。
……
雪雁得了吩咐便跑去西府,见整个西府因宝玉的事,闹得沸反盈天。
不仅老太太丶二太太早去了宝玉院里,二姑娘丶三姑娘得了消息也赶来,连老太太身边几个老姨娘,都带着丫鬟去探望。
四处都是乱糟糟的,倒像大家都在做戏,明明就下了毛毛雨,却要装成是天塌了半边。
雪雁还没进宝玉院子,便把事情打听一清二楚,便快步回去报信。
黛玉听了消息心中更加笃定,愈发松了心思,拿了本闲书歪在床上看。
紫鹃在一边劝道:「姑娘,宝玉闹出这麽大阵仗,如今人事不醒,都说人也痴呆了,不死不活的样子。
归根到底,是和姑娘那些话相干,眼下家里人都去看望,姑娘也去看望一下,左右做个礼数面子,省得被人闲话。
说不得宝玉见了姑娘,这病就好了,也少许多是非。」
黛玉只是翻弄手中书本,说道:「紫鹃,宝玉生病,自有大夫去诊治,我又不是大夫,何必一定要我过去。
况且这个当口,别人可以去得,我反而是不能去的。」
紫鹃心中稀罕,问道:「姑娘这又是个什麽道理?」
黛玉说道:「宝玉的性子,你我都是清楚的,就像你说的那样,要是我去了,他见了我病就好了,这算个什麽意思。
岂不坐实了他这麽闹,都是我的错了,以后他但凡不顺心,就怎麽来一场,我还怎麽在这个家呆下去,我才不上这个当。
这事情迟早都要戳破的,让大家彼此心中明。
所以,我是不会去看的,你就替我走一趟,就说我在病中,不能过去探望,给外祖母一个交代便是。
至于二太太因此记恨我,让她记恨就是,倒也更顺了我的心,也省得以后节外生枝。」
黛玉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贾琮的声音:「妹妹这话倒是通透的很。」
黛玉听到贾琮的声音,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正见到贾琮微笑着进了屋子,她有些脸红的说道:「三哥哥怎麽来了。」
……
贾琮本来在书房读书,见了五儿急匆匆过来报信,才知宝玉在西府闹出这麽大阵仗。
又听五儿说了这事起因来由,竟和黛玉息息相关,他突然想到那日黛玉心中有事,却瞒着自己不说,哪里还猜不到究竟。
贾琮看着黛玉红晕的俏脸,心中生出柔情,微笑道:「我方才得了五儿的消息,才知那日妹妹为何有事藏着不说。」
黛玉一听这话,便知贾琮猜到了事情,说道:「这本就是不值得的事儿,我自己应付得来,不想让三哥哥多耗费精神罢了。」
贾琮在床边坐下,说道:「我知道妹妹的好意,如今春闱在即,妹妹不想我分心罢了。
却没想宝玉闹得怎麽大,倒辜负了妹妹一片心。」
黛玉问道:「三哥哥是准备过去看看宝玉?」
贾琮苦笑道:「我和妹妹一样,也不想去看这种无聊的事情,可是这事闹大了,如今二姐姐和三妹妹都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