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合资的人,不合适。”
蒋琰之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陈年:“我知道了,尽快处理。”
已经入冬,她已经在考虑和冯异商量拆分公司。
蒋琰之跟着穆哈托等人一路辗转到马场的时候,觉得实在啼笑皆非。
穆哈托,西北本地富豪,家境殷实,家业偌大,怪不得舍不得陈年在内地吃苦。
穆哈托对他十分热情,他这次真是单纯来骑马的,穆哈托都极力配合。
马场的酒店,外贸都由穆哈托在管理,当然看得出来他最喜欢的还是马。
蒋琰之第一次见到陈年的那匹马,白色泛着金色光泽,纯种汗血,美的不真实,价值近千万。
穆哈托说这是陈年的马,独属于她的。
是爸爸送给女儿的礼物。
蒋琰之心想,她虽然创业几年,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但是她个人其实没有钱,有点钱全都投到研发去了,再干几十年都买不起这匹马。
再说他,也远不如陈年有钱啊。
谁能比得过她父亲的疼爱?
穆哈托见他实在喜爱,笑着说:“年年不在,你要是喜欢,可以试试。她要是在家,可是不准别人碰她的马。汗血是热血马,形体修长,胸腔窄,吃亏在耐力不足。但是血统纯正。阿拉伯温马是温血马,体型偏厚,耐性足,可惜年年独独偏爱汗血。她就是喜欢漂亮东西。”
蒋琰之并不打算试,单纯是欣赏,牵着陈年的马,还是惊叹它的漂亮。
最后也没有骑,而是选了穆哈托推荐的枣红色的阿拉伯马,西北大雪后,山中骑马徒步,景色壮美不似人间,西北的风也确实冷冽,把他人都冻透了。
他在西北呆了一个星期,中途接到母亲几次电话,都是为那日生日宴他早退,谴责他的。
最后接到姑姑蒋英女士的电话,蒋英问:“你在哪儿呢?你妈找不着你,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蒋琰之站在树下,带着雪景,问:“我在外面散心。”
“你妈妈说,你一心要她手里的钱,质问我是不是我怂恿的,你干什么了?”
他从前和姑姑关系很差,可再回头,蒋家的东西,未必就该是他的,他现在看不上了,他会有自己的家业。自然和姑姑也没什么可争的。
至于从前,姑姑有没有过问过,他已经不记得了。
蒋琰之好笑,“别听她的,她非要给我介绍沈家的女儿。”
蒋英听他说话和气,是不想和沈家的人扯上关系,气也顺了,也顺着说:“你年纪不小了,你妈妈说你该正经成家也对,你奶奶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的?”
老太太手里的东西都留给他了,说是给他的娶媳妇的本钱。也多亏了那点本钱,要不然他拿什么和陈年套关系。
他伸手摸了摸马,突然一个响鼻,马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蒸的他什么也看不清了,蒋英问:“你在哪儿呢?什么声音?”
“我在外面,没什么。”
蒋英突然说:“你妈,要给沈家海外投资钱,你能结婚,还是尽快结婚。”
他听的眼睛一眯,问:“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只要传出来风声,就不是空穴来风。”
蒋琰之好声好气:“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从山里回来,他感谢了穆哈托的款待,就匆匆走了。
他心灰意冷的时候,想的是不会再要蒋家的钱了。他确实没钱,空有个名声,手里有些浮财。说是做陈年的投资人,其实根本没钱。
他这半年把手里的钱拢了又拢,真没陈年有钱。
以前用之无度,等用钱的时候才知道不够。新工厂也是用西北矿区的产业抵押买的。
陈年在工厂熬了一个星期,周一早会赶回公司,和冯异碰头:“我考虑之后,还是不想做代工。”
冯异手里拿着资料,还没来得及给她,听她这么说,皱眉问:“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陈年平静看着他:“我一直都不赞同做代工。”
冯异放下资料,和她讲道理:“按照我们体量,我们的研发能投入多少?迭代产品的市场份额在下降,投入巨大都不能回本,最后的结局我们都能预料到。为什么不能寻找一条好出路?代工做的是科达代工,每一个产业龙头,不是那么想想就能做的,可是大公司体系下游,供应商多得数不清,这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你为什么就非要争这口气?”
比起他的激动,陈年情绪很稳定。
“冯异,这不是面子的事,我确实不愿意做代工,我志不在此。创业开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是偏技术,不论成败,我不走其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