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是跳芭蕾舞出身,人漂亮、气质好,一看就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珍珠,偏偏这样的娇娇女,从繁华都市来到了边境的酷寒的地方,在这里落地生根,嫁给了像一头熊一样强壮的异族男人。
两个人看起来不搭,但是又十分和谐。
陈年也有外族的名字,只是叫起来很拗口,她从小离家在内地读书,名字随了母姓。
两个人一路聊得火热,尤其聊到马群,父女俩有说不完的话。
等到家了陈晏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两人回来了。
穆哈托提着她的行李箱,两人说说笑笑进门,陈年一进门都没看到人就喊:“妈妈,我饿死了!”
穆哈托立刻就说:“快,牛肉出锅没,让她垫吧垫吧。”
陈晏站在楼梯上好笑:“那进来尝尝肉。”
当然不是陈晏做饭,她看着就不是沾烟火气的人。
西北四月还不如内地那么暖和,她偏偏穿了件长裙子,光着脚穿着拖鞋,细白小腿白生生的,穆哈托见她这样,恨不得把人直接抱起来送回房间,急着喊:“快进来!”
陈晏充耳不闻,根本不在乎这个。
陈年当没看见,自己进了厨房凑在烧菜的阿姨旁边问:“有辣一点的菜吗?”
阿姨头也不回,颠勺爆炒回答:“辣椒炒牛肉,你爱吃的。”
陈年点头,伸手偷吃了一点煮熟的牛肉,然后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楼梯上的两个人。
看到穆哈托亦步亦趋跟在妈妈身后,让她把袜子穿上,穿的还是他的灰色条纹的长筒袜,看起来确实滑稽。
陈晏才不肯接受这种丑东西。扭着身体躲着穆哈托,嫌弃皱眉,“我不要穿,这是我新买的丝绸裙子,和你的袜子不搭。”
“你的腿不能着凉。”
陈晏推搡穆哈托:“好了,把你的丑东西拿开,我要和女儿说话。”
陈年穿的还是冲锋衣,牛皮的马丁靴,和妈妈的精致完全不同,她笑着说:“阿爸,她就是爱美丽,你别管她了。”
穆哈托很固执:“不行的,她前几天就腿疼,医生说要保暖,不能再光着腿穿裙子了。”
陈年扭头问:“妈妈,你行李收拾好了吗?”?陈晏立刻说:“我不去啊,你陪你爸爸去,到时候你坐在台下给他鼓掌。”
好吧,你不想去给你老公站台,就把我从千里迢迢的几千里外叫回来,真行。
穆哈托也不生气,回头和她告状:“你妈前段时间体检不合格,她不能坐飞机。咱们到时候开车去。”
很好,你心疼老婆坐车累,就让我开几小时车。
你们两真行。
每年的赛马会,只要她在家都是她去,妈妈不喜欢任何运动,除了跳舞。
阿爸会作为活动主办人,有时候是嘉宾,有时候是颁奖人,总会参加这种活动。
她很小的时候,阿爸替她牵着马,就参加赛马会的开场表演,她离开家读书,其实这些年,只是偶尔遇上了才会参加一次。
这几年工作了,回来的时候也少了,也是后来妈妈生病,变成她每个月都回来一次
爸爸心疼她太累,不太想让她这么累,她自己其实还好。
爸爸一直不知道,妈妈当初检查结果不好,她带着妈妈去过很多医院。
陈家那边人一直纠缠,烦不胜烦。而她赚的钱大部分都给妈妈看病了,这两年工作也不是那么顺利。
所以这两年她很累,只是不敢让爸爸看出来。
第二天她告别妈妈,和穆哈托还有马场的几个人一起出发,二百多斤的穆哈托,坐在驾驶座里,显得有些局促,她坐在副驾驶开玩笑说:“阿爸,把你车送我,你换个更大的吧,这个车都配不上你了。”
穆哈托哈哈大笑:“那不行,这是你妈妈送我的。你要的话,我给你买个新的。”
陈年摇头拒绝:“我不用,平时开车很堵的。”
其实是因为筹钱,把车卖了。
中途穆哈托接电话,换成她开,她骑马、开车都是阿爸教的,西北旷野开车对她来说不困难,从早上出发,傍晚到达。
阿爸在和公司的人还有亲戚们聊工作,关于家族的生意,其实阿爸管的最多,因为他在内地读过大学,在工作上非常聪明。和妈妈结婚后才回到这里开始从边陲城市开始做生意。
虽然他长得看着不像是个高学历,但其实是个正经留学生,很多时候,他的意见对他的家族来说很重要。
他有一个弟弟两个姐姐,他的父亲也有两个弟弟,所以到陈年这一辈,同龄的兄弟姐妹有十几个,有的在国外她都没见过。
陈年在内地读书的时候,因为陈晏的基因,她算得上美女,但是和家里的姐妹们在起来,毫无疑问,她就是那个最普通的,连审美苛刻的陈晏都不得不承认,陈年远不如表姐妹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