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
黑袍老者微微颔首，面露一丝欣慰。
在所有弟子的注视下。
那名麻衣弟子将幻灵菇一把塞进嘴里，并大口咀嚼起来。
几缕鲜红如血的汁水，从他嘴角流下，再配合上他那不疯魔不成活的坚韧表情，看上去颇为狰狞。
没过多久。
一整株幻灵菇便被他吞入腹中，而药力也随之生效。
“嗝”
麻衣弟子打了个饱嗝，身体突然来回摇晃，踉踉跄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而且全身皮肤快速泛起一抹红色，看上去就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鲜红的吓人。
但他的神情却极为亢奋，宛如遇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
时而仰天大笑，时而激动怒吼，时而又嚎啕大哭，大声咒骂，仿佛是在抱怨老天的不公。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你不过是长得比我帅点，修为比我强一点，家里有几个臭钱而已，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凭什么我就见不得人，就要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嘻嘻，我已经赢你太多了！”
那名麻衣弟子又哭又笑，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口中涎液横流，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笑容，看上去如同魔怔一样。
但随着他深入沉浸在幻象中，体内气息也是骤然暴涨，竟然在短短十几个呼吸间，便踏入了锻体八重！
“这就是上品幻灵菇？药力果然强大！”
其他弟子见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但陆远却看得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果然癫得可怕，竟然拿毒菇当灵药服用。
而且听黑袍老者跟众多外门弟子的意思，他们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已经将各种致幻丹药视为修炼的必需之物。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他们将毒药当饭吃，长此以往不疯癫才怪。”
陆远眉头微皱道。
如果说黑袍老者所传授的唯我修炼法，还有一定的可取之处。
但是这种服用毒丹的入道手段，却癫得可怕，迟早会走火入魔。
半个小时后。
那名麻衣弟子皮肤表面的红色逐渐褪去，终于恢复正常。
而他整个人也是如梦初醒般，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这么快就醒了？”
麻衣弟子神色中带有一丝遗憾，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不愿这么快结束那场美梦。
不过当他察觉到自己暴涨的实力，顿时大喜过望，恨不得再来一株幻灵菇。
“幻灵菇虽药力强大，可如果多次服用，将会产生依赖性，药效也会大不如前。”
黑袍老者仿佛是看出了麻衣弟子的内心想法，顿时开口告诫道。
“不过幻灵丹却没有这个限制，此丹以幻灵菇为主药，又加入诸多珍贵辅材。”
“药效不但是上品幻灵菇的好几倍，而且副作用也极其轻微。”
“如果你们从老夫这里购买，还能享受到丰厚折扣。”
说话间，黑袍老者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那枚丹药通体赤红，表面烙印着一道淡淡的纹路。
刚出现在外界，便有一股馥郁丹香在空气中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