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砚舟半蹲下来,单手轻轻托起她脚踝往上的位置。
小腿肚贴住掌心,暖热的体温传导过来,苏念柠没来由地腿一抖,然后被他五指抓得稳稳。
“这不是第一天就肿了吧?”砚舟节给红肿处喷上药,湿漉漉的一片,“忍着痛上台,不怕从此脚废了吗?”
难得的反问句。
苏念柠:“好像每一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重要到可以忽略很多,我想尝试一下,跳舞是不是属于我的重要的事。”
这样的回复让砚舟抬头,但走心的言论配上的却是一张略带笑意的脸,苏念柠的表情让人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会有点痛。”砚舟掌心微微用力,覆盖住红肿的区域。
“嘶。”触碰的瞬间,苏念柠疼到抽丝,脚趾弯起来,“你轻一点儿。”
“我没有用力。”
苏念柠轻轻咬着唇。
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疼痛在所难免,但莫名有一通电流通过脚踝缓缓向上爬,初见他时的那种感觉奔涌而来,令她撑着沙发的手掌不自觉蜷缩。
他的手大,指尖修长,那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但手背上骨骼和青筋的脉络很好看,在用力时变硬,看得苏念柠的喉咙莫名发紧。
如果,他的手再往上够一够。
顺着小腿,过膝弯,然后……
砚舟自然没有。他没抬头,清俊的眉宇低垂,桃花眼是一汪潋滟的清泉,含蓄地藏在扇形的睫毛之下。
上药的过程多方面地难熬,除了脚踝处痛,苏念柠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麻,那种麻就像不小心触到了麻经,任何一点轻微的触碰都令她想要打滚。
终于结束。
砚舟放下她的脚,站起来:“今晚先看看吧,明天最好去一趟医院。”
“嗯……”苏念柠应声,连声腔都带着麻,她抬起眼睛看他,自上而下的角度,视觉差,她本就漂亮的眼睛在这个角度更加勾魂摄魄,美得像下过雨之后蓄满水的秋潭,“你背我回房间。”
砚舟被她的眼神摄住,竟一时间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苏念柠以为他在纠结,又说:“你连赵宛都背过了,不肯背我吗?”
半晌,砚舟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
他转过身半蹲下,苏念柠自觉趴上他的背。
麻意范围扩大,带着痒,致使苏念柠双手成环圈住砚舟的脖颈。
低头,看见砚舟双手握成拳绕过她的膝弯。
江湖人称绅士手。他用绅士手绕过赵宛的膝弯,现在也绕过她的。
苏念柠不喜欢这个,她更喜欢他五指包住她小腿的样子。
她故意将下巴搭在右侧的后侧上,吐气:“我好了。”
后方视角,清晰看见砚舟下颌连接脖颈那块瞬间梆/硬,砚舟缓缓将脸侧向另一边。
哈哈。
苏念柠心情愉悦。
把苏念柠放上床,砚舟离开的脚步比往常更赶一些。
成大字后躺在床上,苏念柠愉快地哼起了歌。
临睡觉时,她的手机进来电话,是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