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意向,李恒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余淑恒对着他后脑勺发会了会呆,稍后身子前倾,伏了上去。
好挺,资本好足,背后传来的信息让李恒本能地这样想着,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当初她在卧室换衣服的画面。
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余淑恒饶有意味地在他耳边念叨:“小男生,你在开小差。”
“什么小差?”李恒装傻充愣,矢口否认。
余淑恒偏头看着他的侧脸,笑笑过后,渐渐没了声,没有追究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开小差之事?
“老师重不重?”
“还好。”
“和润文比,谁重?”
“啊?”
“你没抱过她?”
“没有。”李恒哭笑不得地回答。
两人上岸的地方离十字路口不是特别远,沿着小路很快就到了马路上。此时已经很晚了,在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年头,上湾村大部分男男女女早已关起门来造孩子了,山村一片寂静,只有寥寥几盏灯火像萤火虫一样挂在幽冥中。
一路过来,几乎没碰到什么人,余淑恒张望一会,问:“平时都这样吗,都睡这么早?”
李恒道:“差不太多,晚上11点过后,除了少数几个打牌的,基本都睡了。不过大伙一般起得比较早,天色毛毛亮就会外出干活,像扯猪草、放牛和上山砍柴之类的。”
回到家,李建国和田润娥还没睡,还在等两人。
当看到满崽背着余老师回来时,两口子第一反应就是懵逼,第二反应才火急火燎问询怎么回事?
李恒道:“老师脚扭了一下。”
田润娥最是担心,赶忙让儿子把人椅子上,亲自查看一阵,最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休息一晚,明早就应该没事了。”
余淑恒笑着嗯一声。
老师脚没大碍,李建国才有空问草鱼的事。
当得知因为这条鱼而损失了几斤鱼虾时,两口子只是笑,同时不断安慰余老师,说家里有很多干的小鱼小虾,明早做给她吃。
其实两口子今晚也没闲着,去菜地里抓了很多蛤蟆回来,问两人:“你们喜欢吃米粉蒸的?还是爆炒?”
余淑恒不太懂,看向李恒。
李恒道:“蛤蟆有腥味,还是爆炒得劲。”
就着明早的菜和一些琐事聊了20多分钟,四人才各自洗漱歇息。
目送儿子背着洗完澡的余老师上二楼,李建国拉了拉妻子衣袖,“别看了,我们也该回房了。”
田润娥双手交迭在一起,眉头紧蹙,“你说满崽和余老师?”
李建国挥挥手:“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说好不管他们么?”
“是不想管。可这余老师家里不简单,陈家和肖家都还没给交代,现在又带回来一个雷,另外还有个宋妤,我这当妈的能不发愁?”田润娥真是愁坏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心存善良,总是感觉儿子做的不地道,对不起这些女娃。
李建国思考一会,最后说:“余老师这事,八字都还没一撇,现在我们不应过多揣测,以免坏了人家清誉。倒是肖书记家的女儿难办。”
“肖书记家的女儿?怎么回事?”田润娥紧着问。
李建国讲:“今天我去镇上买农药,恰好碰到了肖涵,这姑娘竟然主动喊我,还问起了咱们儿子。以前碰到了,人家不喊我的,现在变化这么大,我估摸着”
田润娥催促:“估摸着怎么了?”
李建国欲言又止。
相处这么多年了,田润娥见丈夫这幅模样,顿时琢磨过味来了,压低声音问:“你是说满崽已经把肖家姑娘给祸害了?”
李建国点点头:“十有八九。”
“啪”地一声。
田润娥双手重重拍在一块,尔后叹口气,失了声。
这个晚上,夫妻俩在床上辗转难眠,一夜没怎么合眼。
无独有偶,楼下夫妻没睡好,楼上的余老师同样失眠了。
虽说今天小男生没有正面给她想要的答案,但她来上湾村本身就是一个信号,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过去碍于是他老师的身份,她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想去承认一些事情。
可今天当那句话说出口后,很多东西就无法再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