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出现雪问生那张脸,她扬起眉梢猜测,雪问生知道什么是情爱吗?
不再想这个梦,她看着散掉的辫子抬手召出一只纸鹤,破开空间让纸鹤去找雪问生。
-
桑霁的院内,雪问生正静静拿着针线给手里的香囊收尾,上面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凌霄花,一抹夕阳打在院内,恰好照着他。
如霜似雪般的人,那双紫眸一眼望去就像深潭,带着刺骨的冷,仿佛一朵开在高山的雪莲,这缕夕阳并没有给他覆上半分暖色,反而被高耸的鼻梁遮住,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
针线在雪问生手里乖巧极了,玉竹般的手指捏着线,换着颜色在香囊上绣下了一个霁字。
下一刻雪问生的眉眼动了动,仿佛春风拂过,冰雪消融。
空中扭曲了瞬间,一只纸鹤破空而来,停在了雪问生的肩上。
还差最后两针,雪问生补完这两针后刚转头就见纸鹤扑棱两下翅膀,随后脸上传来轻微的痛意。
被啄了。
他无奈捉着纸鹤的翅膀,纸鹤和它主人一样,两息都不愿意等。
施了个诀,纸鹤传来少女清澈的声音,“雪问生。”
雪问生大了桑霁不知道多少岁,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年岁,云空城人尊他一声雪君,只有桑霁,从会说话起便一直连名带姓喊他。
刚开始雪问生会耐心纠正,后来发现纠正没用,桑霁认定的事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改,他就随她了。
“阿霁。”
“我在试练楼十七楼等你,速来,”桑霁声音散漫,却霸道得很,她想起雪问生这几日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做什么,补充道,“必须来,我等你。”
雪问生还想说什么,那边又开口了,带着笑意。
“等我打完带你去摘云空花,你不是一直想要云空花吗。”
听到桑霁提起了云空花,雪问生捏着纸鹤的手用力了些,又很快放开,纸鹤不过是传音的载体,并无痛感,他还是轻轻抚了抚翅膀。
云空花哪里是随便能送人的,这是定情的花,不过桑霁不知道,哪怕桑霁知道也不在意,桑霁从来不屑于这些寓意。
他无奈说:“阿霁,云空花不能随便送人。”
倚着门框的桑霁捏着诀,听着雪问生的话,一点都没进心。
她想送就送,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不能随便送人的花,再说了,她又不是随便送人,她是送给他,这天下再好看的花都能送,想着她催促道,“赶紧来,不然要错过云空花盛开的时辰了。”
雪问生轻轻摇了摇头,都十六了,还这么浑不吝。
隔着云层远远眺望着另一边高山上的试炼楼,试炼楼有十八层,最高一层的守楼人规定必须是上一个闯过十八层的桑家人。
心突然涩了一下,那人回来了吗?
纸鹤突然从他手中飞出来,这次啄了他的手,他回神,知道自己再不去,桑霁就要生气了。
思绪被打断,他轻拍纸鹤安抚。
拿上香囊,雪问生跨步落入空中,他和桑霁身上的铃铛有阵法相连,桑霁可以通过铃铛准确无误将纸鹤送到他身边,他自然也可直接破空到桑霁身边。
桑霁等渴了,打算上十八楼坐着喝会儿茶,刚踏上十八楼,空间产生了波动。
十八楼里守楼的华衣女子瞬间摸到了剑上,看见来人后又收回了手。
雪问生落地,刚抬眼就瞧见了那边坐着的人,眸光不可控落在那人身上,一时没能迈开步子。
而桑霁已经很自然走到女子所在的茶桌前,用灵火烧开水,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以前的她不爱喝茶,但是雪问生爱喝,她好奇跟着喝过一段时间,慢慢染上了这个陋习!
泡茶可太麻烦了,这点时间够她修行一周心法了。
泡好了一壶茶,她先喝了第一杯,短暂解渴后自然而然将第二杯递给雪问生。
......没人接。
她转头这才发现雪问生还站在楼梯口。
“雪问生。”
发什么呆呢,自从她说她要闯楼那天起,雪问生发呆的次数就越来越多,好几次她都觉得雪问生要问她有关试炼楼的事,可直到今天对方都没开口问过。
她顺着雪问生的视线看过去,对方正在看她对面的人,桑氏一族上一辈被誉为天才的人,桑空落。
她瞬间起了疑虑,开口就问:“你们认识?”
桑空落近十年没回过云空城,是她满十六要闯楼,一个时辰前才赶到的,雪问生要是认识,那就得是十年前的事。
雪问生半敛眸,将手指藏在衣袖里,紧紧掐着指尖才让自己维持常态,他有十年没见到她了。
来到桑霁旁边坐下,雪问生先回了桑霁的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