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待那萧祁难得的为之担忧完……
却见那高公公此刻只直直跪于地面之上,神色激动,气息不稳,似是一路急奔过来还来不及平复心绪,只哆嗦着手,颤颤不已,抬手巍巍指着外间,嘴中略显磕碰、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道:
“禀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回来了……”
“胡说个什么?”
闻得于此,那萧祁此刻不由瞬间紧蹙眉心,眸色凌厉,出声厉喝,心中可谓煞是不悦……
“究竟还有完没完了?此番,你又是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
要知道这一大晚上,他不知听那夏木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地说了多少次“皇后娘娘回来了”,
眼见着,这好不容易方才是一切尘埃落定、重归静谧,才堪堪回院休憩了稍许,
怎生自己身侧这向来都沉稳非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公公,竟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忽地径直闯进来,对着自己说些这般的疯言疯语?
此刻,那萧祁怒意翻涌、烦闷异常,心中却也忍不住地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此番苏慕之死,竟当真是冤屈至极?
故而,即便是已然身死,即便那凶徒罪人已然押解入天牢,然而,魂魄却依旧不得安然,就算在此佛门重地,也非要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为自己讨个公道?
许是上方陛下的不悦之色太过明显,
本就是聪明伶俐之人的高公公,此番终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个眨眼间,便已然极快地明白了内里缘由,
于是乎,他不由暗斥自己一句当真是太沉不住气后,便忙不迭地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内里心绪、神情语气,只重新垂首敛眸,再不露一丝一毫不应有的多余情绪,
随即,只重重磕首而下,正色开口道:
“禀陛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此番,许是上天护佑,皇后娘娘的福泽深厚,方才据底下之人来报,娘娘她竟当真是回来了,且人就在寺院的后门口,身上似是受了些伤,但幸而性命无忧,现如今,太医已过去了,其余两位殿下也应是已收到消息,匆匆赶过去了……”
此番,那高公公的禀告之声可谓还未完,
却觉身侧忽地一阵清风迅疾而过,
玄底盘绣精致龙纹的锦袍尾摆,只刹那间,于自己左侧那么一晃而过,快的几乎只能望见一阵虚幻缥缈的残影,
而待到其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之时,却发觉先前还斜倚坐于床榻之上、神色甚是不悦的萧祁,此刻,竟已然是,就此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