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可以建功立业、衣锦还乡,本是可以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亦或是血溅沙场、死得其所,不负堂堂热血男儿世间走此一遭,
却有谁会料到,竟会在这只言片语的往来中,死在这翻云覆雨、阴私搅弄的暗诡手段里,死在这不见天日、腐朽诡谲的阴暗地狱里,
何其,可笑……
侩子手的屠刀已然悄无声息地升起,高悬于头顶,却无人知晓,
而后,于他们血溅疆场、浴血奋战之时,于他们拼死相搏,以命护卫疆土之时,只悄无声息、不带一丝犹豫地落下,随即,唯剩满地鲜血淋漓。
从来光风霁月、疏阔洒脱,以护国护民为己任的父将,
在其满身浴血、伤痕累累,却依旧不肯放下手中银枪之时,可曾料到,竟会有人,在其拼死相护的身后,隐在暗处,面容狰狞地走上前来,悄无声息地在你致命处狠狠地扎上一刀。
而又有谁能料到,在这翻云覆雨的阴私诡谲手段里,
那个从来都清俊如月、素淡温凉的兄长,那个从来都笑意温柔、清风朗月的兄长,
那个打马而过,便能得半个京城百姓掷果抛物,每每都弄得满身狼狈的兄长,
那个不过浅浅望过来,便唯见惊世眸中璨若星辰,好似月明珠辉般的兄长,
竟会在茫茫荒漠之中,被一点点地逼至绝境,只能割肉而食,
而眼见着身上伤口一点点化脓腐烂,身边生死与共的兄弟尸体被秃鹫相围啄食,却,无能为力……
而最终,这无数春闺梦里人,陌上如玉的翩翩公子,却也不过只剩半副残骸而已,连个全尸也未曾剩下……
世事无常,又,何其可笑……
……
眼见我此番紧握着手中密信,忍不住地嘲讽低笑出声,然而,面上神色却是冷若寒冰,而眸中意味更是难明的模样……
那沧肆不由得略显担忧地试探性开口道:“苏慕,你,没事吧?”
“没事,”
闻此,我只略一勾唇,就此止住此番低笑之声,
而后便敛去面上所有神情,将手中密信仔细折好收入怀中,实则却是手腕微扬,将那密信悄无声息地转入那一方神秘空间之内,
随即,便唯见眸中杀意弥漫,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