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仅只是巧合的话,由此所导致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下来,却也未免太过凑巧了些不是?
而除此之外,更让我有所不解的是,
虽说于深夜之中,这军营防备可能确实会松懈一些,然而父将却一向都是谨慎之人,而手下将士也都更是身经百战,清楚其中利害紧要的,
故而,想来无论如何,这隋州大营里的巡逻防护,在其层层布置下也不会松散到哪去。
更何况,隋州大营驻军上万,任那刺客再如何的武功高强,轻功盖世,又是怎样才能越了层层巡逻防护,一路准确摸至首帐大营,刺伤了父将呢?
一切的一切,
此时此刻,似乎,都像是一个个灰蒙模糊的巨大雾团,
其中迷雾重重,扑朔迷离,只丝丝缕缕的,全然纠缠乱结在一块,让人丝毫望不清其中的,真切模样……
……
许是那萧祁觉着此番言而无信,于临出发时还来此一招放我鸽子的行径,可能颇有些不甚妥当,
加之又为了在朝臣百姓面前,塑造其仁厚德善的光辉形象,
故而,于我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达忠肃侯府后不久,便特意遣了宫侍过来传旨,道——
特赐恩典,允我于府中守灵并送至下葬,方才回宫。
毕竟,一般而言,君为君,臣为臣,
即便我身为苏家之女,此番身陨的更乃是与自己血脉相连、血浓于水的亲父兄,
但一旦入了宫,成了那巍巍朱墙深宫中的一人,与那高高在上、金光闪闪的皇上挂上了那么一点边,便不再能算作是苏氏之女,而是帝君之后。
故而,若是留下来为臣子守灵的这般事,实则,乃是于理不合的。
但现如今,有了这道圣旨,我再留在忠肃侯府内替父兄守灵,便变得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
由此看来,虽说那萧祁于大部分方面的确是颇惹人嫌,但不得不承认,此事,这厮做的还是挺厚道的……
……
而这几日,除却替父兄守灵,接待来往吊唁宾客,以及操心府上的各事之外,
我却还特意抽出了一部分时间来,于此忠肃侯府之中,将府上各处,给依次走了个遍,以期将其一幕一景尽数铭记心中。
自入宫之后,已是数年未曾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