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于开元寺后院中的此处房间内,
青丝散乱、蜿蜒而下,正抬手扶额、满脸无奈的我,
在眼见对面那经过多番安慰之后,可谓依旧止不住哭泣,仿佛瞬间悲上心来,难以扼已,只梨花带雨、泪流满面的挽月,
便不禁颇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意味……
话说,挽月这小丫头还真是哪哪都好,就是这眼泪未免也太多了些!但凡一遇着事,这眼泪就仿佛不要钱般,哗啦啦地直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哎……
还当真是愁坏了我这一见不得眼泪的人啊……
思及至此,我不由悠悠叹了口气,而后,只眼神一转,便瞬间计上心来——
于是乎,眸光微敛,略略思索之后,
我只抬手按着额际,“扑通”一声,便径直跌入那恍若堆云的锦绣丝被里,
而后皱着眉头,抱着脑袋,在那煞是柔软蓬松的锦绣丝被里,来回蹭啊蹭,翻来覆去地打着滚,这般望上去,仿佛十分痛苦的模样,
一瞬间,便将那还在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挽月给立刻惊着了,什么啜泣痛哭可谓通通都忘了,只忙不迭地扑上前来,甚是焦急地开口问道: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而此时此刻,这位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重症病人”我,可谓全然没有要停下手来的自觉,
只一面抱着脑袋,甚是卖力地,于堆叠如云的丝被之中不断翻来覆去打着滚,一面满脸痛意,甚是痛苦地嚎道:
“啊!我的头,我的头突然好痛!仿佛要炸开般!当真是头痛欲裂,生不如死,刺骨噬心啊!”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奴婢这就去叫太医来,小姐您可要撑住!”
那挽月此番见着我这般模样,不由当真是吓着了,本就已眼眶通红,此刻几乎更是又要就此哭出声来,只磕磕碰碰地朝我匆匆开口道,便要急急出门往外走去。
“不,不必。”
然而此刻,却见我忽地从堆叠云被中伸出只手来,可谓甚是及时地,一把拽住其手腕,
而后从中露出一双恍若星辰般,潋滟清晖、隐带狡黠的眸子,朝其眨了眨眼,可谓十分诚恳真切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