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人直接死在奥克的箭雨下,但是有几名跑得慢的老人和孩子被它们射出的箭矢擦伤,猩红的鲜血混杂着汗液,顺着皮肤流淌下来,伤口所带来的疼痛反而让他们逃跑的脚步更快。
但是这种局面很快就被打破,因为凶恶的座狼们来了。
“见鬼,是贡达巴德座狼!”
有人认出了座狼,失声惊叫道。
阿尔贝特怒吼道:“别停下脚步!”
随后他回头看去,发现座狼们踩着“啪塔啪嗒”的奔跑声,发出低沉的咆哮,灰黄色的健壮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
哪怕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不可能跑得过座狼的追击,更不用说他们这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奴隶。
这样下去会全部死在这里。
阿尔贝特知道现在人们之所以能跑起来,完全是因为处于亢奋状态,等到这种状态一过去身体就会立刻吃不消。
他回头的时候,已经看到有那几个中箭的老人与孩子的奔跑速度慢了下来,伤口处流出的血液也从鲜红色变成暗红色。
该死的,那些箭有毒。
阿尔贝特眼神躲闪几下,冲在最前面的他猛地踩在地面上,停了下来。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握紧手中的武器,转身向着队伍的最后方疾冲而去。
必须有人留下来拖延那些座狼,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不要停!!!跑起来!!!”
正在逃跑的人类看到他怪异的举动,下意识的刚要放慢脚步,就被阿尔贝特的怒喝给吓得又继续头也不回奔跑起来。
跑在最前面的座狼,眼中透着饿绿,嘴角淌着晶莹的涎水。它张开那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向着一名已经筋疲力尽、跑不动的老者的大腿狠狠咬去。
老人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那迎面而来的死亡,却无法再移动分毫。狼的利齿与老人的肉体只差一线之隔,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喝啊啊啊啊!”
阿尔贝特的怒吼划破寂静,座狼一惊,四蹄一停,试图逃避。
然而它未能完全躲开,阿尔贝特的身躯与座狼相撞,手中的砍刀似一道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座狼腹部的柔软皮毛。
这头座狼“嗷呜”一声惨叫,四爪无力的扒拉几下阿尔贝特,便一命呜呼。
“继续跑!”
阿尔贝特向着那愣神的老人吼道,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低头看去,上面有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处的皮肉翻卷,血水如泉涌般从骨缝间汩汩流出。一股火辣辣的剧痛自伤处蔓延开来,每一次心跳都让痛感加剧,仿佛有无数细针在伤口上跳舞。
他撞进座狼身体上的时候,座狼临死前的反击也抓伤了他。
结果那名老人反而不跑了,他停了下来,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老人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快喘死过去,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我不、跑,反正、也、也、跑不过。”
阿尔贝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下一头座狼就低吼着跳了过来,老人用尽全力投掷出手中的石头,但是却被座狼敏捷的躲过。
刚刚的奔跑已经消耗了这名老人为数不多的力气,他扔出去的石头只能用“软弱无力”来形容。
然而阿尔贝特却趁着这头座狼躲闪的时候,从侧面将砍刀用力捅进了对方的脖子。
但他也被这头座狼带倒在地,重重的砸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让阿尔贝特裸露在外的肌肤千疮百孔。
不过更致命的是,他此时被这头座狼的尸体给压在了身下,而更多的座狼已经低吼着靠近了过来。
阿尔贝特用力推了一下压在自己身上的座狼尸体,但是刚刚那些剧烈的行动已经将他的体力消耗了个精光,他只是推到一半就没了力气,座狼的尸体又重重的压了上来。
他太疼了,太饿了,也太累了。
如果不是逃跑这个念头支撑着阿尔贝特,他真的想就这么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