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文锦给蛊惑了过去。”照他的想法,戚家的家产既然已经到手了,就应该把那个女人赶出门才是。
戚钰刚回来的时候,他是怕会引起非议,才留下了人。
结果短短的时间,她就不知怎么的把文锦给蛊惑了,又生下了孩子,甚至连老太婆都向着她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当初就不该优柔寡断的。
“蠢货!”齐岱年又忿忿骂了两句,“齐文锦那个蠢货!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他以为戚南寻是怎么死……”
齐岱年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声。
可陆白薇眼睛却降了亮,故作不解地问:“戚公子……不是染了瘟疫才去世的吗?”
齐岱年冷哼了一声,却也并不往下说下去了。
齐文锦和齐老夫人都责怪陆白薇当初陷害戚钰私通外男,这事在齐岱年这里却不算什么,甚至不若说算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要不是齐文锦后面非要把戚钰留在府里……
陆白薇也心知这里面必然有隐情,只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爷,我这有件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齐岱年端起药碗,皱眉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
陆白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听下人说,曾无意中在云良阁见过夫人身边的丫鬟,那地是什么地啊?夫人身边的人怎么能去那?我就怕是大人不在府里的时候……”她像是说不下去了,“这传出去了,齐府的脸往哪搁啊?”
齐岱年在听到“云良阁”时,瞳孔骤然紧缩,呼吸也都急促起来。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前前后后一想,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那个贱人!肯定是那个贱人!”
陆白薇眼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其实她说的都是胡编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只是“见过”“听说”而已,并不需要什么证据。她只需要在齐岱年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就行了。
如今来看,很成功。
齐岱年这会儿正气得咬牙切齿,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把事情前前后后地想,越想越发觉,定然就是戚钰的套。
他是因为年纪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无意中听说男子那地更为紧致,这才心动想寻个新鲜与刺激。
“难怪呢!我就说难怪呢!那贱人怎么突然就死了,留下的妹妹也不知所踪,原来都是她搞的鬼。”齐岱年一边思索,一边这么愤怒地咒骂,“那个贱人!贱人!我饶不了她!”
陆白薇却是听得心思微微一动。
难道……这还真是戚钰的手笔?
***
齐文锦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
“夫人睡下了?”
“是,”秋容回答的问题,“夫人今日从宫里回来后便说乏了要休息,还不许旁人打扰。”
齐文锦的眉心快速皱了一下,他看向了旁边另一名丫鬟,那丫鬟了然,上前开口:“回禀大人,就是秋容姐姐说的这样。只是夫人从回来以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了,今日的药还没喝,晚膳也还没用。”
秋容眼里沉了沉。
她不与齐文锦说这些,倒不是不关心戚钰的身体,而是知道夫人绝不会想因为这些,面对大人所谓的“关心的纠缠”。
果真,听了这话,齐文锦便没再犹豫,径直抬脚进去了。
进来看到桌边坐着的女人时,他还愣了愣。戚钰明显穿的还是晨起的那身衣裳,连头上的珠钗都未卸下。
她就这么坐了半天?
“怎么不掌灯?”齐文锦一边问,一边自己往烛台的方向去了。然而还未走过去,就被戚钰叫住了。
“先别掌灯。”
齐文锦的脚步顿在那里。
他从戚钰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所以更想掌灯看清楚她现在的表情,可戚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齐文锦,你过来这里坐着。”
齐文锦的心,狠狠一跳,因那声突然叫起自己的名字。
依旧是冷淡的声音,甚至是带着丝丝缕缕的恨意在里的。可即使那样,也比伪装了所有情绪的一声“大人”,让他失神。
他放弃了想要掌灯的想法,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顺利走到了戚钰面前的椅子前坐下。
“怎么了?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人努力地在用着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语气,可尾音里微微的颤音还是泄露出他真正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