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好洗完葡萄,还沉浸在分数又跟谈知许少差了五分的满足里,快乐的就差哼歌了。
端着果盘推开门,就见谈知许半侧过身,冷淡吩咐道:“门关上。”
她脚步顿了下,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对劲儿。虽然他平时也素来端着冷淡的姿态,然而此刻显然不同,他从来不会真正对她冷下脸。
“进来,关门。”见她立在门口不动,他微眯着眼,冷声重复。
祝时好一声不吭,合上门,慢吞吞往里走,心里思考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么不高兴。
不必她多想,走近了些,她垂着眸不经意便看到平铺在桌面的纸页。
瞳孔一缩,顾不得谈知许的生气,她快步冲上去,果盘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祝时好眼里只看得见那张薄薄的纸,想要抢过来。
谈知许反应极快,大掌压下上面。
想拿起,却纹丝不动,祝时好有些急了:“你松开呀,还给我!”
谈知许轻轻松松一手钳制住她两个手腕,压在上面的大手依着纸上的折痕重新折起,举起来。
“你不如先告诉我这是给谁的?”
祝时好顿了下,抿着唇,不回答,只是去抢。
满心以为她是在包庇,谈知许目光尖锐,一点点刮在她脸上,将她脸上的慌张完完全全纳入眼底。
冷意更甚,怒气蹭蹭上涨。
“说话,祝时好。”
可他这样子,她怎么可能说出口这封情书是给他的?一旦她说了,这样的场景里,他是会沉默,还是会告诉她现在不该想这件事?
知道他不可能轻易还给她了,祝时好一声不吭,站在他面前。
“时好,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最后问你一次,说不说?”
说不了,至少不是这样的时候,现在说的话,除了拒绝、尴尬和难堪,她想不到任何可能。
她摇摇头,语带祈求:“知许,知许你还给我好不好?”
见她这样,像是维护对方一般,谈知许心里怒到极致反而表现的更平静了。
两人陷入僵持的沉默,就在祝时好以为他会像从前她每一次向他示弱一样,不再跟她计较,就这样让这件事翻篇。
可谈知许注视了她许久,神色冷淡,话里带刺:“好,是我管不了你了。”
正僵持着,外面传来关门声和说话声,是柳如茵和祝应青回来了。
他余光扫了眼门,扯扯嘴角,弧度并不友好,更不是平时那种随性和纵容。
祝时好意识到什么,不由地紧张起来:“你要干嘛,你还给我呀。”
还给她?
再让她继续吗?
怎么可能。
谈知许轻轻笑了声,转身朝外面走。
她简直呆了,猜到他要做什么,连忙追出去。可已经晚了几步,根本追不上谈知许的大步。
他站在客厅,回头朝她笑了下。
举起指间的情书草稿,对着刚换完鞋的祝家父母道:“茵姨,祝叔,祝时好她写情书。468个字,我见她写作文都没这么认真,遣词造句还多番修改呢。”
祝时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一向顺着她、还会帮她顶包打掩护的谈知许不仅告她状,甚至还煽风点火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