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达靠着偷来的技术领先了一大步,沈序秋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这个男人的下场就是后果。
“他们的死因世人皆知是天灾。”沈序秋玩弄着手里的刀,尖利的刀片在男人脸上如熨斗般游移细致描绘,压低的嗓音似暗夜的深海,阴沉冰凉,令人肌肤染寒:
“把你弄进去,让你身败名裂才叫人祸。懂?”
男人一听应激地挣扎,但被两个壮汉压制着,压根动弹不了。
薄刃从他下巴贴过,冰冰凉凉的触感、提心吊胆的折磨令男人大气都不敢喘,游走的刀刃像随时能割下他的肉。
“拿刀刺我的能耐哪去了?还没见血已经抖成筛子。”
“背叛我的时候怎么胆子比天大?”
虽然厌恶背叛,但这种程度的对手,沈序秋都懒得多瞧一眼。
啪嗒一声,军刀被随意丢在桌面。
保安会意将男人拖出去,他凄厉的喊声响彻着。
绝望的咆哮过后,总统套房安静下来。
“出来。”
低沉命令的嗓音像寒冬深夜的风,吹得人骨寒。
沈序秋眼尾余光扫向房间时,里面的人有所感应地立马将身子缩回去。
躲在门后的池绿大脑嗡嗡一片空白,心脏噗通噗通要跳出胸腔,像一口气跑完八百米。
是叫她出去吗?
不会吧,她自认为自己没发出声音也没暴露。
她紧张兮兮地捏着相机,手心冒汗。
忽然周身光影黑下来,陌生男人的脸猝然出现在眼前,池绿被吓得尖叫出声之际胳膊被拽住,人被拖了出去。
沙发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令池绿发抖,心脏仿佛被用刀抵着,七上八下。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保镖凶狠地问。
将池绿拉出来后一把抢走相机,不知轻重地推了她一把。
她一个踉跄跌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
前面是翘着二郎腿的沈序秋。
她差点吻上他的鞋,她瑟瑟错开距离。
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像濒临凋谢的花。
怎么还碰瓷呢,保镖冤枉:“?”
他真没故意欺负女孩子,咳了咳嗓子:“问你话呢,哪家娱乐公司的?”
站在一旁的蒋霖皱眉欲言又止,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序秋。
捂住疼得抽挛的肚子,池绿有气无力地坐着,这种情况下跟沈序秋面碰面,她慌张又无措。
“我没签约呢,也不打算进娱乐圈。”
保镖用异样的目光瞥她一眼,长得是挺漂亮,就是听不懂人话:“……”
语气也不由得软了点:“我问你是哪家娱乐公司的狗仔,什么时候进来房间偷拍的?”
“我不是狗仔也没偷拍。”她视线偷偷往上,瞅了眼沈序秋的上半身,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冷白肌肤。
单薄面料仿佛要被他的薄肌撑开。
她不敢再往上看,没什么底气地加了句:“是我先进来的。”
希望沈序秋能讲点道理。
保镖仔细检查了一下相机里的视频和相册,都是些记录生活和采访的视频,便把相机交给沈序秋。
沈序秋整个人都陷进沙发椅,低眉翻了一会。
似觉得意兴阑珊,将相机放回桌面。
点燃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隔着薄薄白色烟雾,那双狭长冷薄的黑眸不带情绪地睨她。
少女一直垂着脑袋,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思绪。
她总是这样,看见他就跟蜗牛似的缩着。
越是乖顺柔软,越是让人想摧毁。
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沈序秋后背离开真皮沙发椅,放下二郎腿,准确无误地掐住她的下巴。
“两个月不见,胆子肥了。”
他嗓音嘶哑,淡淡的颗粒感似在荒野沙漠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