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公闲聊了一会儿,快到家时才挂断视频,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活动活动脖子,她转头看一眼裴映洲,他仍闭着眼睛,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许莼皱起脸无声地冲他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扭头看向窗外。
裴映洲有感应似的缓缓睁开眼,唇角微微动了一下,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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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睡得晚,起得也晚,第二天起床时,已经十点多了。
她给方韫发消息问相亲如何了,方韫回了句,跟父母一起正在去的路上。
许莼放下手机,洗漱完吃了个早午餐。
许莼这时候才知道,因为裴映洲喜静,言叔和其他用人不住这里,他把这套房子的楼下那层买下了作为保姆房,电梯也打通了,上下方便。许莼饭后没有别的需要,他们就先下去了。
许莼活动活动手指,开始搞事情。
她又把小音响找出来,抱着下楼走到裴映洲的房间门口。
其实,她有点犹豫,这样随便进别人的房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但转念一想,她就是要不礼貌,要惹他厌烦,让他忍无可忍把她赶走呀。
如此想着,她再无心理负担,轻轻拧动门把手,推开门。
他的房间和外面的整体设计风格是一致的,但装饰的物品很少,色彩也更单一简洁。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痕迹最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很显然,他这个人很……
许莼想了想形容词。
——寡淡。
对,寡淡。
一看就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没什么生活情趣。
虽然,他原先应该不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是为了她住进来,他才搬到楼下这个房间住的,但生活物品肯定还是他以前常用的。
所以这个判断,也不会有太大差错。
许莼在他房间转了一圈,把小音响放在地板上,用脚往里推推,推到他床下。
她满意地拍拍手,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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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洲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问了言叔她今天的情况。
言叔说,她没有出门,只是让人把她房间的床单被单和窗帘全换了,二楼的装饰、花瓶和鲜花也换成了她的喜好,晚饭后,她抱着电脑在泳池边躺了一会儿,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
裴映洲点点头,回了房间。
裴映洲曾经的经历养成的习惯,睡眠浅,现在许莼被托付给自己照顾,他睡觉更是警觉,担心她夜里跑出去弄伤自己。
深夜万籁俱寂,裴映洲陷入睡眠不久,忽然一阵高昂刺耳的闹钟铃声响起,裴映洲猛地惊醒。
声音是从床下传来的,他伸手打开台灯,俯身从床下够出一个音响。
一个熟悉的小音响。
他摇头轻叹了口气,把音响关掉,一抬头,猛地顿住——
台灯的灯罩内趴着一条细长的蛇。
他放缓呼吸,拿起眼镜戴上,下床靠近台灯,那条蛇一动不动。
裴映洲仔细一看,那条蛇是用画笔画在灯罩里侧的,灯一打开,灯罩映出来的蛇影,栩栩如生。
裴映洲:“……”
裴映洲:“…………”
在台灯前静默片刻,他忽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