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处讲,这只是两人的一场赌局,裁判是金钩赌坊的孟无常,女荷官,跟他们所有在座的人。
五十万金币由女荷官下注,由孟无常揭开骰盅。
在所有人面前开出豹子,这便是于恨水的命。
老人用自己的命,算死了于恨水的命。
禁军首领须胡一抖,终于忍不住了,寒着脸说了几句什么。
偏生老人却是似若未闻,冷冷地看着浑身颤抖的于恨水。
一字一句说道:“按我的脾气,一巴掌拍死你最爽快......就算王多鱼在此,也不敢阻我。”
“只是主人偏偏要你心存侥幸,让你先飞上天,再从天上摔下来,摔死在所有人的面前,还有你的主人。”
于恨水心一横,寒声说道:“我只是奉大人之命办差,是对是错关你屁事?”
“有种,你现在带着我去见城主大人,去见皇......”
“你话太多了!”孟无常突然说了一句。
一听于恨水将在说出后面那句话,吓得他一掌拍出,将这句大不敬的话堵了回去。
“很好,你总算有了一分骨气。”
老人缓缓说道:“你死在金钩赌坊,你主人也活不过今夜。”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连孟无常也惊呆了,卧槽,在皇城杀人,还是虎门关的城主大人!
要知道,城主王金明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官员。
就像金钩赌坊一样,在皇城中可以说是盘根错节,跟无数的大人都有瓜葛。
除非皇上下旨,否则谁敢杀他?
一时间,金钩赌坊的气氛,变得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寂静得令人心悸。
城主大人活不过今夜?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老人的主人已经去找城主大人?
看着老人越来越冷漠的脸,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丝寒冷和恐惧。
能坐在金钩赌坊里的人,可以说非富即贵,谁心里都清楚在皇城要杀一个官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不要说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孟无常更是眉头紧皱,跟老人拱手问道:“敢问前辈,王金明真的会死?”
“我主人说过,他活不过今夜亥时!”
老人拍了拍于恨水的肩膀说道:“你已经多活了这么久,该死了!”
于恨水浑身发软,往椅子上瘫倒。
城主大人都要死于今夜,他又算得了什么?
在眼前的老人面前,他感觉自己跟蝼蚁没有什么分别。
甚至他相信,就算城主王金明面对老人,也只有跪。
江湖要么论拳头,要么论权势。
甚至在多数时候,权势还不如拳头好用。
毕竟在绝对的境界面前,世间的权势也变得可笑,不值一提。
孟无常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老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弯,为的就是要让于恨水死不瞑目!
就算某人出现在金钩赌坊,只怕也无法从老人手中,救下于恨水。
连他,也看不透老人的修为。
女荷官花了好一会的心思,终于让自己震惊不已,浑身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默默地收起了三十万金票,有了这些钱,她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了。
不用再来侍候这些大爷。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那一夜,跟在唐家小姐,一到赌坊找老板王多鱼麻烦的少年。
原来那家伙来这里真的不是为了钱。
否则,也不会让孟无常给了自己三十万。
那可是三千万的欠条啊,恐怕连老板王多鱼都不敢不认的欠条。
就这么轻飘飘地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