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九招云龙法,怎么返璞归真,就剩一招了……虽然威力大了些。”
见此,黑白无常有些傻眼了。
莫非是什么玉石俱焚的压箱底底牌不成?
怎么就支棱了一下,就不行了?!
红煞掌灯大将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的看了地上史进一眼,强忍下心中杀意,一卷了云烟,便朝院中红枝灵木遁去。
一张张香火纸钱,打着旋儿纷纷飞起,仿佛落叶雪花般,在庄院中盘旋飘荡。
咔嚓,
咔嚓……
某种野兽咀嚼骨骼的声音传来。
红煞掌灯大将落到地上,定睛朝红枝灵树上一看。
便见鲁达把半死不活的地皮卷,缠在腰里,这鬼的身体韧性十足,绷紧不断,乃是上好的腰带。
鲁达立在树上,一手攥着雪花镔铁棍,一手抓住一枚果实,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嘴里塞去。
鲁达也是个生冷不忌的,既然不好分辨哪个是树杪鬼所化的人头,哪个是红枝果,干脆都摘下,在自个儿牙齿下走一遭。
咬不动,遇到唾液还会尖叫挣扎冒黑烟的,定然是鬼怪无疑。
咬得动,汁水横流,甘甜味美的,肯定就是红枝果了!
有时候,这等鬼魅的破解之法,就是这么质朴无华。
方才还热闹喧嚣,鬼气腾腾的道场,此刻是一片狼藉,水肆横流。
某处角落中,兰家母女躲在水缸中,目光颤抖,面带余惊的朝鲁达这边偷看着。
兰母本想趁乱逃走,可被兰儿拦下,躲在此处。
兰儿看得通透,逃,又往哪里逃?
若是红煞掌灯大将胜了,诛杀大和尚,她们娘俩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揪回来,甚至会面对更加残酷的折磨、更深层次的恐惧。
若是……
兰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摸过自己血淋淋,并无皮肤覆盖的肚皮。
……
“好贼子,你可敢下树来,跟本将斗上三百回合!”
看着红枝灵木上的鲁达,掌灯大将有些投鼠忌器。
尤其是察觉到鲁达那迫人的气血,红煞掌灯大将心底暗惊。
也明白了过来,鲁达恐怕也修行了神魔锻体之法!
他有心想一翅膀搠死鲁达,却又担心伤了灵树。
这灵树可是他求爹爹告奶奶,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才从天狐院移栽过来。
平日里是三牲五畜,各种天材地宝供奉。田野中的那些药人、药鬼产出的庄稼收成,大半都成了红枝灵木的资粮。
想到这,它展翅一挥,环绕着红枝灵木,地上便多了一派的纸碟纸碗、纸人纸马,还有牛舌猪头,心肝脾肺,颜色鲜艳,环绕着一盏漆黑的油灯摆放。
油灯一遇着鲁达外散的阳气,便变得绿油油的,似乎借此捕捉到鲁达的气息,免得被其逃走了去。
树上,
鲁达有些嫌弃,张口一吐,却吐出半茬带毛的脑壳。
一阵凄厉的如同猫叫的声音后,这脑壳化作火光消散。
鲁达不咸不淡的看了红煞掌灯大将一眼,也不说话,猛地转过头,尽力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在树干上!
随着火星子四溅,鲁达只觉自己似乎咬到了什么钢板上,牙齿都碰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