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君下意识的拉了拉道袍,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位道友……”
“你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知道杀杀杀的蠢才!”
哪知道这青年男子嘴毒无比,丝毫也不留情,
“你可知你活捉的那只小妖,乃专为龙渊福地采购粮草物资的托盘使者?它不参与外界封神等事宜,当然不能说出什么情报!
但它知晓那上天金台的位置、每日开启时机……你倒是问啊!”
青年男子越说越激动,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模样。
奕君瞳孔稍稍放大,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全身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好牙尖嘴利的嘴!也不知你的道行,有无这么厉害!”
“凭空捏造谁不会,天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诸位道友,少跟他说废话,不如先擒下再说!在下有门唤作‘酷骨残魂生阴功’的秘术,一经施展,便伤人内腑,有若蒸烤骨髓,定让他说个一清二楚。”
堂下一干修士,哪里忍得住青年男子三番五次的挑衅,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青年男子。
哪知道青年男子浑然不惧,扫视众人,又冷冷一笑,
“恕我直言,在座各位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落,船舱内,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不少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青年男子,真想剖开他的心腹,看看他的胆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这么大!
“诸位!!”
薛式赶紧打断了青年男子的话语,又朝众人告罪两句。
青年男子这小嘴跟抹了蜜一般,说的都是些吉祥话。
薛式真担心他再说下去,他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人马,还未去斩妖除魔,就先来个内讧!
“有趣有趣。”
就在现场氛围有些晦涩时,鲁达已经摇头站起。
吃了一肚子酒水,肚子里晃晃悠悠的。
鲁达看了眼那青年男子一眼,倒并未因这青年男子呛了自己感到气急,反而觉得这厮是个利索的人。
此间事了,鲁达也没心思跟这些人闲谈,随意找了个借口,便走下桌去,穿过合不拢的铁门,脚尖轻点,便落到楼船下,一艘随着波浪起起伏伏的小舟上。
也不见鲁达如何动作,小舟猛地如离弦之箭,从原地窜出,剪开了碧蓝如洗的江面,衣袖随风摆动,猎猎作响,就此离去。
……
天色拂晓,金辉刺透薄雾,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鲁达脚踩小舟,不远处不时有其他船只破浪而行,但船上众人却好似看不到鲁达一般,恍若不觉的经过。
“那是……”
鲁达眯着眼睛,便见远处驶来一艘座船,甲板上无声矗立着一位位身穿甲胄,头戴兜鏊的士兵,依稀还能看到几位身穿绯色官服、大腹便便的身影,在甲板上谈笑。
“泾州的官员?”
鲁达并未在意。
天子初继位,尤敬鬼神之祀。
毕竟说起来,封神之事,本就是自古天子为确定自己为正统,捣鼓出来的神仙再上岗仪式。
有些官员莅临洗马岛,参加地穷宫的封神仪式,也很正常。
“怎么样,热闹吧?所有人都来了。”
突然,一道平静的声音,从鲁达身后传来。
鲁达猛地脸色大变,浑身汗毛立起,跳将出舟,脚尖轻点江面,折身纵掠间,一只法力大手探出,朝身后一捞!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