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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3 / 3)

若是家世高了,又哪里能瞧得上王玉盈这般小门小户,甚至还成过一回婚的?

王氏如此说,也是想省些麻烦,能尽快将这事定下来便罢了。不过这般,却不能急着将王玉盈赶走,否则恐怕还不好作安排,但想来此时若是要令王玉盈归家,承嘉怕也是不会答应,这般想来只能让她暂时先留下了王氏想着,秋和已是答应下来。

可秋和前脚刚出了院子,王玉盈后脚便到了。她肩膀处的伤势瞧着唬人,其实并不算严重,如今已经大多痊愈结痂,只是依旧用着药,怕是少不了要留下疤痕的。对此,王玉盈倒是并不在意,她甚至想着,若是着疤痕彻底消了,赵承嘉便会往自己自己为他付出过什么,唯有这疤痕一直存在着,才能永远提醒着赵承嘉不会忘记。

只是她从昨日夜里回来之后便一直记挂着王氏这边。今日一早原本是像往常一般要过来请安的。只是王氏不愿意见她,便令底下人寻了由头糊弄过去。王玉盈倒是没有勉强,只是午后又寻了个时辰过来。王氏听得底下人禀报,也知自己一直避而不见也是个法子,于是还是松了囗让她进来。

王玉盈早准备好了说辞,这会儿一进来便先向王氏跪下,“姑母,阿盈错了,还请姑母原谅。”

她这举动倒是令王氏有些意外,原以为她是一开口便要扯谎的,却不想她竞是这般跪下了,瞧着难道是要认下这过错?王氏微微挑眉,也没让她起身来,只问道:“那你自个说说,你错在了何处?”

她若是当真认下了这事,保证往后再不会有这般念头,最好再马上动身回了王家去,如此,王氏还当真能高看她一眼,当她至少是个敢做敢认的。可王玉盈虽做出这般姿态来,却并未有要认下这事的意思,只道:“表哥前去剿匪,姑母这些时日应当最是忧心,阿盈万万不当在这时归了家,应当陪在姑母身边…

听她说到此处,王氏便已经无心听她继续说下去了,不耐烦地打断道:“这样的假话你就不必在我面前说了。”

王玉盈没想到王氏从前待她那样好,这会儿却是连她的话都不愿意听,话语更是分毫不曾客气,面色也不由有些难堪,还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又听王氏冷笑道:“你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自个心里也明白的,若是只想着用这话来糊弄我却是不必。”

王玉盈脸色发白,小心翼翼唤了声,“姑母…”可王氏并未再因她此时的柔弱模样再软下心肠来,甚至下了逐客令,“我今日约了几位夫人打牌,也没心思与你在这当口浪费时间,你若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歇着吧。”

王玉盈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心里虽憋屈得不行,可面上还不能显露什么,只能勉强应着离了华庆院。

等回了观荷院,她才能将心头的火气发泄出来,“我上赶着过去同她道歉,都给她跪下了,她竞是半分都不肯留下情面!”凝芳听王玉盈一开口便说出这般话语来,顿时唬了一跳,慌忙出去看了看左右,确定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将门带上才算安了心。王玉盈却依旧止不住怨恨道:“往日一副对我多好多好的模样,可也就这一回,却是连让我说机会都不给。”

说到此处,王玉盈却忽地想起什么来,猛然看向凝芳道:“你说她这般笃定,是不是当真已经知道什么了?”

凝芳愣住,“可咱们不是昨夜才回来么,即便老夫人当真怀疑什么要去调查,这一时半会也没法当真查出什么来吧。”王玉盈猛然捏紧手中的帕子,“你去向家中传个消息,问问今日是不是有侯府的人去过。”

“姑娘的意思是说老夫人怕已经是去府中打听过消息了?"凝芳闻言颇为意外。

王玉盈却也不是笃定此事,只是咬牙道:“若不是那就最好了,我原来以为她对我这样好,再如何不至于那样快查清楚这事始末,可眼下看来果真如我当初所言,若我有心与表哥在一起,她是如何都不会应允的。”“也罢,这事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眼下不过提早些罢了,眼下她既是没将我赶出侯府,说明心下也明白她儿子心里有我,既是如此,我还省了与她虚与委蛇的心思!”

凝芳听着,却有些迟疑道:“可若是老夫人其实并未令人去过王府…”“那便与我母亲通个气。“王玉盈冷冷瞥了凝芳一眼,“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好露了馅,否则这事对她那个儿子也是没好处的。”凝芳心下明白,连忙应了下来。

大大大

青萝院。

昨日那一番景象落在纪萝眼中,她自是也觉察出古怪来了。她早听说王玉盈是回了王家,当时虽有些意外,想着这段时日王氏正因赵承嘉前去剿匪之事日日担忧,王玉盈在王氏面前向来是最为乖顺体贴的,这时不更应当陪在王氏身边,博取王氏的喜爱?

可偏偏却在这时候回了王家,实在是奇怪。不过彼时纪萝也只是觉得意外罢了,倒也并未深究什么,可却再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同去剿匪的赵承嘉一块回来。

而赵承嘉那副对王玉盈颇为维护的模样,若说他们这段时日当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怕也是无人愿意相信的。

可偏偏王玉盈如今却也没有半分要以这事作为威胁的意思,到这会儿依旧是悄无声息地。

纪萝轻抚着腹部,心底头一回觉得这孩子来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了。她原来是那样希望能尽快与赵承嘉有个孩子,可如今,她的目光移向窗外,窗外春色正好,冬日里枯败的枝头都发了新芽,明明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可她的心口却忽地收紧,连喘息都变得很是艰难。赵承嘉与王玉盈之间的情事,她原本便是知道的,只是以为后来二人各自婚娶,这件事便早已过去。

可眼下看来,真的过去了么?

还是那些情意始终藏于心底,只需一道细缝,便汹涌地蔓延开来。若是赵承嘉有纳妾心思,纪萝并非不会让步。可若有心思,总该大方坦诚,但如今赵承嘉与王玉盈这般做派,倒像是……瞧不上妾室的位置。

纪萝眼底闪过一丝冷色,瞧不上妾室的位置,所以要做的是侯夫人么?若是如此,许多事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了。

她要的是个妾室的位置,那自是容易,即便王氏不允,只要赵承嘉点了头,这事就能定下。

可若她成了妾室,在纪萝面前却依旧是低了一头的。她只想要这个位置,是万万不会几次三番在纪萝面前得意,毕竞纪萝始终是正室夫人,她这般不将纪萝放在眼里,往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唯有她一心想着正室夫人的位置,等她占了这个位置,纪萝的下场必不会好,那她又何须再将纪萝放在眼里?

王玉盈心底是如此想的,那赵承嘉呢?

纪萝盯着窗外那一片绿意,久久不曾回过神来。外间正有脚步声响起,芸枝快一步进来禀报,说是赵承嘉到了。纪萝一愣,便见赵承嘉已是迈步走了进来。芸枝过去见了礼,赵承嘉却摆手令她退下,而后向纪萝走来,随口道:“这些时日我都不在府中,府中应当都还算太平罢。”侯府中大小事物向来都是纪萝在管着,所以赵承嘉若是想知道什么,都只问纪萝便足够。

纪萝勉强回了心神,回道:“府中诸事都好。”赵承嘉颔首,坐下后又问道:“可用过晚膳了。”纪萝早些时辰简单用过了膳食,便也点头。赵承嘉自也是用了晚膳过来的,他稍坐了一会,才又问道:“可沐浴过了?”

纪萝抬眸看向他,虽是点了头,可看起来脸色却有些不大好。赵承嘉往日与纪萝虽也不算多话,可两人待在一处,却无论做些什么都不至于像如今一般尴尬。

这令赵承嘉有些不习惯。

可想起昨夜的事,他心底又仿佛有了答案。他当着纪萝的面这般维护王玉盈,大约惹得她不快了。其实昨夜他帮着王玉盈扯了谎之后心里也隐约有些后悔,毕竟彼时王氏与纪萝都在,可他想着王玉盈是因着他受了伤,就总觉得应当为她做点什么,见王氏质问,才一时没忍住替她做了解释。

此时想到这般缘由,赵承嘉的神色也缓和许多。他伸手去拉纪萝的手,纪萝没来得及避开,便听他道:“阿萝,昨夜我确实说了谎话,这是因着表妹他在这次剿匪中帮了我极大的忙,母亲这般责问,我总不好不管的。”

纪萝没想到他会与自己解释,倒是有些意外。事已至此,其实王玉盈为何回谎称归家,可其实却去见了赵承嘉,两人在剿匪途中又到底发生了何事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但纪萝还是想知道,赵承嘉到底是如何想的,于是她抬眸看着眼前人,“所以侯爷,心里当真没有玉盈表妹么?”那桩久远的,隐秘的情事,到底是已经彻底灰飞烟灭,还是仅仅只是隐藏于他的心底。

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赵承嘉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别开目光试图解释些什么,可纪萝却将目光落在他怀中不小心露出来的半截墨蓝色的穗子上。这个穗子她曾经见过的,赵承嘉生辰那日,王玉盈赠出的玉佩上就挂着这样一道穗子。

可那块玉佩,不是当着他们的面被摔得粉碎了么?是了,那日夜里的赵承嘉虽陪着自己回了青萝院,但后来却又匆匆离开。那块玉佩,便是那时被他捡起,而后…贴身放置。只是几个呼吸间,纪萝的心思百转千回,到最后,她已经不知自己该用什么神色来面对眼前人才对了。

她原本是想告知赵承嘉怀了身子的喜讯,可眼下,她半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消息对于赵承嘉而言,当真会是喜讯么?对于她自己而言呢?

她极轻地叹了口气,“侯爷心里,是有表妹的罢。”这一回,并非是询问,而是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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