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种骨头要被捏碎的错觉。
池愿咬紧牙关,硬撑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半晌后,祁妄冷哼一声,放开了她:“把忍痛的这股劲用在工作上,就足够了。”
池愿揉了揉下巴:“以祁总如今的身份,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话虽如此,祁妄的话的确带给了她些意外想法,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不想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我如今的身份说服不了你,那就想想我和你的四年吧。”祁妄似浑不在意,重新踩上油门:“靠喝酒,可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以及……”
男人沉吟片刻后,淡淡开口:“我想让你做陪酒女,会和你明说。”
池愿瞪了他一眼,默默收紧手指,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误会了他。
可拍卖祖宅的事,她既然听见了,就不会坐视不理。
下车前,池愿还是提起了这件事。
“你想买下那块地吗?”
可询问这句话的意义在哪?她分明知晓他会怎么回答。
“地皮价值很高,我是商人,自然会参与竞拍。”
手指轻点方向盘,祁妄余光淡然扫过:“池小姐想说什么?”
“我……”池愿心一狠,咬牙说:“没什么,我知道了。”
她狠狠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池家大宅。
身后没有传来发动机的声音,祁妄还没离开。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池愿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她只能加快脚步,早已经顾不上脚底的疼痛,几乎是冲进了别墅里。
“愿愿!你可算回来了!”
温玉容赶紧冲到门边,看她脸色心里便有了数。
“妈。”池愿下意识扯起一抹笑,只是她双目通红,眼泪早已模糊了妆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我的女儿,你受苦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这班明天不去上了,宅子卖了就卖了吧,妈妈只要你好好的。”
池愿摇头,压下喉间的酸涩,笑容保持着:“我没事,也没人欺负我,只是第一天上班,难免不适应,习惯就好了。”
习惯……她的确该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在会所工作的并不全是陪酒小姐,可却避免不了被当做出卖色相卖酒的。
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池家小姐,只有别人忍着她的份,现在,她不仅要忍着,还要以服务员的姿态容忍。
这就是谋生吗?
池愿不是放不下身段去做普通人做的工作,只是……为什么敲打她的人,是祁妄?
看似在嘲讽她认不清自己的状况,却又实实在在地给了她启发。
引导她的人,是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祁妄。
这种情绪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池愿也无心细想。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好不容易安抚好父母去休息,池愿洗去一身疲惫,靠在床头,犹豫着是否要拨通一个号码。
可现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了。
树倒猢狲散,这位多年不见的闺蜜,又会如何?
两人的联系停留在一个月前,当时白倾城恰逢毕业季,打算全球旅游一番就回国,两人一起创业。
谁能想到,一个月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