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前锋的脸上甚至带着一抹恭敬,接过曾安民的碗,为他倒酒。
“弟子如今是五品敛息境巅峰。”
“嗯,这个为师略有耳闻。”
曾安民的面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久闻武道越品如跨高山,难之又难,你能在如今这个年纪入得五品,天赋也算中人之姿吧。”
呃。
伍前锋抿了抿嘴。
不过也随即释然。
曾师修的是儒道,不懂武道的天赋也属正常。
“嗯,其实说起来,为师最佩服的武道之人,当属七年前的堂姐夫。”
曾安民说这话时,眼神朝着伍前锋无意的瞟了过去。
果然。
伍前锋在听到“堂姐夫”这三个字时,手轻轻一顿。
“我当年见我堂姐夫之时,我不过九岁,虽然见面不多,但其潇洒英武之姿却是在我脑海之中久不能忘。”
曾安民唏嘘了一下:
“却是不曾想……唉。”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闪烁着庆幸道:
“幸得当年我爹使全力而保,方才保住我那堂姐夫之后。”
他的语气也带着庆幸。
“咔嚓。”
伍前锋的手有些不受控制。
手中的玉杯被他的拇指与食指捏的粉碎。
“怎么了?”曾安民故作皱眉,看向伍前锋。
伍前锋抿着嘴出神,似未听到曾安民的声音。
“嗯?你为何如此心不在焉?”
曾安民有些不悦的出声提醒。
伍前锋恍惚抬头,看到曾安民那不喜的目光,猛的回过神来,慌忙解释道:
“弟子武道境界还未稳固,有些收不住力。”
“是吗?”
曾安民的眉头陡然竖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冰冷:
“伍前锋,为师心诚待你,甚至绝密的练军之法都不曾吝啬,倾囊相授,你却公然与为师做瞒?”
伍前锋怔住,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武道五品敛息境,最标志的特征便是能将浑身力道收敛,不论是对战还是做事,皆能做到不浪费一丝一毫之力。”
“心神震荡收不住力如实说便是,又哪来的境界不稳?”
曾安民越说越冷。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包厢门外:
“若是如此,你且走吧,为师只当是错付,此后不必也以师礼待我。”
这……
伍前锋的脸色涨红。
他面色露出惶恐想要解释,但嘴巴张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曾师……我……不是这样的……”
伍前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嘴笨至此。
“唉!”
伍前锋长叹一声,认命般的低下头,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悲哀:
“曾师……其实您口中的堂姐夫,当年名震天下的忠远伯,京城第一剑客……是弟子曾经的师兄。”
曾安民眸子轻轻一眯。
诈出来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