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的抬头,看向曾安民的那怜悯的眼神。
“时间错了。”
曾安民声音平稳,他的眸子闪烁着能洞察一切的精芒:
“南院从起火到扑灭,不过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这两刻钟,不足以让妖族与东方教的人在混乱之中精确的寻到黄元皋,并联手将其杀害。”
“谁会只给自己留两刻钟的时间去作案?”
曾安民瞥着白子青:
“而且动机也不对。”
“黄元皋被发现死亡的时间是亥时二刻。”
“但这个时间,黄元皋与院中奴仆们身上的衣物还都穿戴整齐?”
“实在有些反常。”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眸子之中闪烁着凝重的光芒:
“所以从这里我可以推测出,黄元皋的死亡时间,不是亥时,而是更早!!”
“妖族与东方教的凶手事先潜入院中,将黄元皋与其院中奴仆残忍杀害。”
“随后,东方教之人开始施法控制南院的那些吏员。”
“与此同时,妖族之人在南院施法纵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说到这里,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看守置图院的守备们问道:
“当夜起火之后,你们可曾前往救火?”
那几个守备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认真的点头道:
“禀上官,去了。”
“这便对了。”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正厅之中间的那幅巨大的“勘龙图”看去。
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置图院有勘龙图,故尔设下了一些阵法,这些阵法能防备修炼者。”
“但这些阵法防不住妖族,或者说对妖族作用并不大。”
“所以,五品儒修黄元皋坐镇在悬镜司,便是对妖族最好的防备。”
……
说完这些之后,曾安民坐在椅上,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敲击着。
“哒,哒,哒。”
很有规律。
但这个时候,也是所有人脑海之中最迷糊的时间。
他们仿佛懂了。
但又完全没懂。
曾安民缓缓仰头,这才将心中的答案透露给众人:
“从事情的经过开始推理,正确的时间线应该是这样的。”
“东方教的修士潜入北院,暗杀黄元皋。”
“置图院有防备修炼者的阵法。”
“所以东方教的人只能杀了黄元皋为妖族之人争取时间。”
“黄元皋死后,妖族的人便没有了限制。”
“它去南院纵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然后给自己争取了两刻钟的时间。”
“是什么东西,能让妖族与东方教细作费尽心思做下这个案子,只为争取两刻钟的时间呢?”
曾安民的目光看向所有人,语气极为笃定:
“置图院的勘龙图!!”
“妖族之人以极快的速度赶回置图院,将勘龙图置换以后,与东方教之人留下半个黑色的头套……”
“这半个黑色的头套便是为了混淆视听,让这里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黑猫武夫的身上,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
曾安民的话音落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