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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国子监。
曾安民目不斜视。
极力做好一个三好学生该做的坐姿。
只因为现在站在课台之上的夫子是……秦守诚。
“今日讲六艺“书”之一道。”
秦守诚面色淡然,目光时不时的朝着曾安民这边瞟来。
顺便再瞄一瞄坐在曾安民身边的秦婉月。
那目光跟防贼一般。
曾安表现的极为老实。
关于书法一道。
“研习六艺,“书”之一道乃是此生都逃不开的路。”
秦守诚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沉稳。
在课堂之上,他的身影向来都极为板正。
“由古至今,多数儒生皆是以“书”之道突破六品,凝结法相。”
“因为自开蒙起,书法便会伴随一生。”
秦守诚的教学之法,与别的夫子有些不太一样。
他讲完口中的话之后,便拿起一张宣纸。
屏息凝神。
随后,研好墨,便挥手落笔。
一股极为惬意的韵味从他那干瘦的身上传出。
随着他的笔锋若游龙般前行。
便能见其一身浩然青气似云雾一般飘荡。
“镇!”
一个大字缓缓出现在纸上。
那字上给人一种极为安全的安稳之感。
“啪嗒。”
秦守诚缓缓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在桌上,目光之中透着一抹认真:
“方才老夫从落笔至搁笔,在这其中皆是一股“意”在撑着。”
“也正是这股“意”让我儒道修士写出来的字截然不同。”
他缓缓的将手中的纸张掀开。
让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楚。
“好字!”
“正体书,端正浑圆,听闻当初秦夫子正是悟得新体,一举凝聚法相,进入五品。”
“单这一个字拿出去至少能卖百两纹银。”
“是啊,若是他日秦夫子作古,他的遗作千金难求!”
“…………”
秦守诚嘴角抽搐。
他那双死鱼眼一个一个的朝着人群之中看去。
老夫倒要瞧瞧是谁这么会说话?
然后他便瞧到了一幕心都有些破碎的画面。
阳光之下。
曾安民正在认真的看着讲台之上的那副字。
而曾安民身旁的秦婉月。
此时她白皙的左手撑着侧脸,面色是朝着斜前方。
但那双眸子却是时不时落在曾安民的脸上。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