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高高在上。
顾经年虽也有异能,却一直都处在弱势,以往的每一次他都得去战斗、得去拼命。
他活得像一条卑微的狗。
现在,高高在上的人失去了武器,而狗疯了。他们被关在一起,狗张开了满是利齿的嘴,狠狠咬下。
剑泛寒光。
魏皝仓促一挡,用手掌挡住那压到了他脖子上的剑锋。
“顾经年……你敢弑君?”
“顾经年!”
“住手!”
喝骂声大作,顾经年却没有任何停顿,硬生生地把手中的剑往下压。
“你还要救你阿姐……朕可以放了她……”
顾经年已不再受这些威胁了。
他大不了与阿姐一起死。
但只要他没死,他一定会先杀了这些人。
魏皝说不出话来,双眼死死瞪着顾经年,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威压、许诺、乞求。
两人都使出了全力,脸色愈发狰狞。
终于。
“噗。”
剑锋划过那苍老的皮肤,割开喉咙,高高扬起。
血洒了顾经年满脸。
他犹怕魏皝没有死透,于是捉着那灰白的头发,当着众人的面,又是一剑再次划过魏皝的脖子,直将脑袋割了下来。
无头尸体倒在地上,流淌而出的血比霜枫山的红叶还红。
顾经年提着头颅,最后一次与魏皝对视了一眼。
在褪掉了所有的光环之后,所谓瑞帝,也不过是个行将就木、透着腐烂气味的老不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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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
“顾经年,你怎敢?!”
叱骂声未停歇,顾经年持剑扑入众人之中。
“噗。”
第一个被他搠倒的是纪贤良。
这位开平司北镇抚使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一身异能高超……可惜只是过去之事了。
眼下,纪贤良不过是个老而阴柔的宦官,手还捏着兰指,指着顾经年想将他定住,嘴里一声“呔”才出口,人已被连刺两剑,死不瞑目。
“杀了他!”
宋坚喝令着众人围杀顾经年。
顾经年很快浑身浴血。
他已没有了自愈的能力,可对敌还是带着一股不畏死的凶猛,旁人却顾忌着受伤。
下一刻,一道敏捷的身影从井中跃出,护着顾经年,一时之间连杀数人。
正是裴念。
她自幼勤学苦练,武艺算是一等一的高超,偏是以往被诸多强悍的异能压着,显得她很弱。
此时形势已变,却是轮到了她恃武逞强。
宋坚仓促间组织人手应对,竟是没能挡住顾经年与裴念二人,不由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