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于是牵过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回屋吧?”
“好。”
两人于是先回了主屋,与从前一样。
凤娘还是住到东屋,苗春娘则住在西边的客院,张小芳曾住的屋子依旧空置着。
见状,高长竿与老黑不由暗自嘀咕。
“掌柜的还是没当上女主人哩。”
“你们懂什么。”琴儿道,“那是她不稀罕。”
那边,顾经年与裴念回了屋,两人颇为默契地收拾着。
顾经年正在整理禁听罩,裴念忽然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这是她少有的动作。
“终于是假戏真做了?”顾经年按着裴念的手,莞尔了一句。
裴念不答,把头贴在他背上。
“累了?你先歇会。”
“我想去见见殷婉晴。”裴念道,“许久未见她了。”
“现在就去?”
“嗯。”裴念难得开玩笑道,“我躲会懒,让你多收拾些。”
顾经年打趣道:“裴缉事果然不擅家务。”
这也是一句玩笑话,可裴念脸上的笑容反而收敛了,道:“那我去了。”
她离开了成业侯府,终于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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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婉晴知道顾经年回了雍京,本打算次日过去相见,倒没想到裴念直接来找她了。
于是,就在公主府的后院备了茶果,两人坐在池边的树荫下饮茶对谈。
许久未见,今日殷婉晴难得卸下了她平时的装扮,显出女儿家的样子,甚是清丽,让裴念眼前一亮。
西南之行,发生了很多事,裴念捡着她知道的大概说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就显得放松得多。
但真正重要且隐秘之事,还得由顾经年告诉殷婉晴。
“你有些不对。”殷婉晴忽看着裴念,问道:“怎么了?”
“我有事要告诉你。”裴念并不否认,道:“其实,我是瑞国派来的细作。”
殷婉晴并不讶异,拿起茶壶,又给裴念斟了一杯。
裴念道:“我是奉开平司之命,到雍国打探情报,最终目的是押回顾北溟。但,事情变了,我与顾经年假戏真做……走到了一起。”
殷婉晴笑了起来,道:“恭喜,愿你们百年好合。”
她丝毫不生气,也不提裴念是瑞国细作之事,摆出了收服人心应有的大度胸怀。
裴念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把瑞国安插在雍国朝廷中的细作供出来,但你们得秘密控制他,不可让瑞国察觉。”
“好,那是谁?”
“韩有信。”
裴念直接抛出了筹码。
同时,她脑中回想起厉霜云的吩咐——“事到如今,取得顾经年的信任比任何事都重要,你务必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