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太小了。”
“我不小啊,论活在世上的时间,我比公子还久很多。”
“是吗?你活了多少年了?”
“不告诉你。”缨摇当即应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回答顾经年,顾经年却不觉得被疏远,反而转了回来,笑了笑。
“好吧,那我该叫你‘姐姐’不成。”
“那不许。”缨摇道,“反正我不小。”
“我的意思是,你还没想好想要什么。”顾经年道,“你是因为突然不再与我心血相连了,为了做而做。”
“才不是呢。”缨摇反驳道,可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等你完全从原来的状况里出来,你就会知道,不用非得与我有关系。”
缨摇道:“到时我还是喜欢公子,不管过多久,我都是喜欢公子。”
“到时再说吧。”
“到时公子就和我有关系吗?”
“嗯,你若真的想要,而不是为了做而做。”
“什么是想要?有什么不同嘛?”
“就是……”顾经年不知如何说,末了,道:“大概是一种气氛。”
说白了,他一直没把缨摇当成女人看,哪怕之前在琰的腹中,两人赤诚相见,也是心态坦然,彼此都不羞涩。
缨摇“哦”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忽然蹦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意思就是我不骚呗?”
“不是,你怎会这般说?”
“以前在药铺,有个妇人找先生看病,没有钱,想要以身相偿,先生拒绝了,她就是这么说的。”
顾经年哑然失笑,道:“我以为你不懂这些,可见我终究还是不了解你……慢慢了解吧。”
说罢,他又打了个哈欠。
缨摇想了想,又问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如果是胡姑娘来,公子会肯的吧?”
“怎么可能?”
顾经年嘟囔了一句。
可他想了想,若胡静楠来,那她必定是很清楚想要什么,那女子虽然娴静端庄,可眼眸柔情似水,身段婀娜,动情该是含羞带臊、腰肢款摆,不似缨摇这般让他不忍下手。
想到这里,他又背过身去。
总而言之,顾经年与缨摇不再心血相连之后,关系走向何方,都非一蹴而就。
次日。
和煦的阳光洒进屋中,给人一种安宁之感。
顾经年睁开眼,只觉睡得腰酸背疼。
下一刻,缨摇也睁开了眼。
她眼帘一抬,见了顾经年,有一瞬间错愕了一下。
昨夜她也是困得厉害,睡着后睡得很沉,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此时想起昨夜的话,又见是与顾经年相拥而眠了一夜,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羞涩地低下头,然后侧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