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顾经年坐在隔膜上,感觉着它的晃晃悠悠,抬头往上看去,一片黝黑。
要从巨虺的某一个蛇头中离开想必还要很久很久,毕竟它有那么长的脖子。
“打算怎么出去?”顾经年问道。
沈季螭道:“谁说我要出去?”
这回答让人诧异,他若不出去,又何必爬到这里?
而顾经年转念一想,明白了过来。
“你想去找虺心?”
“不错。”
沈季螭道:“雄虺百毒,其心良药。我们既然有幸至此,岂可错过了?”
“有幸,原来你觉得被吃了是有幸。”
“大丈夫该越挫越勇,化困厄为机遇。”沈季螭歇了一会,话也顺了,道:“我们上去,去找它的心。”
“先接他们上来。”
“来不及。”沈季螭道,“等你把人都拉上来,他们已经被毒死了,倒不如我们尽快剖了虺心,反而能救他们性命。”
“你能剖得了虺心?用什么?”
“用这张嘴,吞了它。”
沈季螭并不隐瞒他的野心,有振奋之意。
顾经年考虑之后,道:“你去找虺心,我在此接他们上来。”
“优柔寡断。”沈季螭轻嗤了一声,道:“推我上去。”
顾经年答应下来,让沈季螭踩到他的肩上,将其送了上去。
过程中,他发现沈季螭在试着腾云而起,想必方才也是这般上来的,只是现在力竭了。
上方有一根巨虺的血管,如树干般粗细,沈季螭攀着那血管爬了上去。
他双手才抱住那血管。
忽然,巨虺发出了如雷的嘶吼声。
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它的体内,鲜血当头浇下,腥臭、冰冷。
这一刻,沈季螭竟然还不慌乱,反而觉得是机会,判断着巨虺受伤的方向,往那边一跃,握住了一根长矛,借着这根长矛往上攀。
然而,巨虺已经打横了过来,沈季螭与顾经年双双摔倒。
之后它一直在不停地动着,显然是在与敌人进行激烈的搏斗,晃得沈季螭与顾经年根本无法起身。
“有人在攻击它!”
“我们找机会出去。”
“错了!”沈季螭大喊道,“我们得抢在别人之前拿到它的心!”
在这种混乱危险之中,沈季螭确实给顾经年上了一课。
若想变强,就得捉住一切机会,机会是不等人的,错过几次,就有可能先丧命在更强者的手上。
顾经年受益匪浅,应道:“好。”
“你听。”
顾经年倾耳听去,在那如雷的嘶吼声中,听到了缨摇正在唤自己。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