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回了家,径直往厨房走去。
凤娘竟是真的绑起了一条围裙,站在灶台前揉着一个面团。
她脸上、头上、衣服上到处都沾了面粉,使她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邻家少女的可爱。
“你要做什么?”
“下碗面吃。”
“揉这么大面团?”
“加了水太稀,加了面太干。”凤娘没好气道:“揉着揉着便越揉越大,可恶。”
“我来吧。”
顾经年上前,撸起袖子便要接过那面团。
“洗手了吗?”
凤娘在他手上一拍,去打了水给他洗手,围裙上的面粉撒得到处都是。
顾经年洗了手便开始揉面。
老黑则坐在灶前生火,道:“方才那个信使,留在家里吃饭不?”
“多下碗面,反正和得够多。”
凤娘问道:“什么信使?”
“我父亲派人递了家书来。”
“我看看,想必是催你与裴念完婚了。”
若不考虑顾北溟的身份以及局势,这对话就像是小两口做着饭闲聊家事。
顾经年道:“信在我怀里,我揉完面再看。”
“我来拿。”
凤娘从背后环住顾经年,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信来,便在厨房里展开。
她先看了一眼,又展在了顾经年面前。
顾经年眼神凝重了几分,转头与凤娘对视,两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看完了。”
“嗯,烧了吧。”
“好。”
凤娘当即把信纸往灶台中丢去。
顾经年回过头,目光落在了凤娘裙边的地上。
地上撒着一点面粉,上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下一刻,他旁边的大缸中忽然有一人站起,手中舀起一大锅的面粉,往凤娘前方洒去。
“关门!”
外面响起一声大喊。
张大石突然冲上前,一把关上了厨房的门。
厨房内,漫天面粉飘落。
从大缸中站起的高长竿犹嫌不过瘾,又舀起一大勺面粉泼了过去。
空中已显出一个隐约的人形来。
“哇!”
高长竿大为惊奇,更是奋力,甚至顾不得去看,只是不停地用双手往面缸里捧出面粉往外泼。
渐渐地,那隐约的人形愈发清晰,显现出了玲珑有致的曲线来。
出乎顾经年意料的是,那是个女人。
她没有穿衣服,面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了她十分出色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