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未亮,顾经年睡得正沉,就被人推醒了。
“起来吧。”游彦道。
“为何这么早?”
“我们还得坐飞车回阅微学堂,快点,一会赶不上了。”
顾经年无奈,只好起身。
他昨夜睡得很晚,又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水火不容,他与游彦、郝胖水待在一起就不自在,好在不会有下一次。
出了门,顾经年特意绕到裴念的屋子处,敲了敲门,问道:“梳洗好了?”
“进来吧。”殷婉晴打开了门。
顾经年便入内,见裴念正在绾头发,过去,把她的玉簪子拔了下来。
“做什么?”
“白既让你还给他。”顾经年道:“此事,我替你解决了。”
“多谢了。”裴念淡淡道。
她用手捉着发髻,四下一看,却是没找到适合的代替。
“用这个吧。”顾经年递过一支木簪。
说是簪子,其实只是一截树枝,削得一头尖一头粗,难得的是打磨得十分光滑,尾上还雕了个简单的样。
“这是什么?”
“木簪。”
“我是问雕的是什么?”
“雕。”
“什么?”
裴念正不解,顾经年附到她耳边,小声道:“蛊雕。”
“没看出来。”
“看不出来才好。”
裴念轻嗤了一声,把那木簪插在头上。
她确实是怀念以前穿着开平司那绣着蛊雕的锦袍的日子了。脚步声渐远,玉簪子被留在了桌案上。
从裴念的视角,她不知道白既的心意是由何而起,只觉得突然且莫名其妙,内心其实十分警惕。
终于卸下了玉簪子之后,她趁殷婉晴去洗漱,找了个机会,悄悄地用秘密语言对顾经年道:“其实那是窃玉,我一开始便知道。”
身在开平司,她自然认识窃玉。
“那你还戴着?”顾经年道。
裴念眼神警惕,道:“我担心他怀疑我的身份。”
“不是。”
“否则他为何给我一块窃玉?”
“他喜欢你。”
裴念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他能喜欢我什么?还这般快。”
顾经年道:“男人就是很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
“我不漂亮,他……”
“他就是喜欢你。”顾经年道:“若是他怀疑你,会用更自然的方法把窃玉放在你身上。”
裴念不想再讨论此事,道:“走吧。”
顾经年道:“所以那天……”
“走。”
几人登上了飞车,径直飞往了阅微学堂。
才落在学堂外,已有不少女弟子围了上来,喊道:“成业侯!”
游彦当即站上前,抬手轻拂过他那蓝色的长发,微微一笑,道:“昨日,我已与顾经年比试过了,他输给了我!”
然而,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叹。
那些女弟子纷纷绕开他,围向了顾经年。
“成业侯,听闻昨日白大将军举泳江之水,与你大战于黍山,是真的吗?”
不等顾经年回答,自有人又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