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芳依旧想说些什么,只是不知怎么表达。
她回想那时见到的阿丑,那时他自愈得很慢,也没有火翅,可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强大力量。
那种强大是来自于内心的,是遭遇重创,一切被摧毁之后还能努力生活的勇气,没有放弃自身的坚韧。
她与他一起走在乡间的道路上,她很清晰能感受他的从容平静。
如今想来,换作软弱之人经历那些,恐怕早就崩溃了。
“公子……公子不是幸运,他是……”
张小芳终于开了口,努力抓住脑海中那能够描述出她对顾经年了解的话语。
“他是……他是有一颗摧毁不了的心!”
裴念听了,愣了愣。
她发愣是因为没想到这句话竟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而是由旁人告诉她。
分明她更了解顾经年。
只是,她太想站到那同样的高度了。
“是啊。”
停下脚步,默然了良久,裴念轻声吐出两个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未必能有顾经年那样的异能,却可以有同样一颗摧毁不了的心。
若说顾经年经历的是肉体的折磨,她的磨砺则是平凡。
说话间,裴念与张小芳走过了阅微学堂前的老槐树,进了大门分开来。
到了明德堂,却见刚刚被封为公主的殷婉晴已经来了,还是那身男装打扮。
不等裴念开口,殷婉晴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还是叫‘照儿’。”
“好。”“伤势可好了,你就来学堂?”
“不碍事了。”裴念道,“可惜没能帮得上你。”
她是真心遗憾,错过了一个立下从龙之功、成为雍廷高官以打探情报的机会。
殷婉晴道:“你救下顾经年将他带来雍国,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两人说着话,裴念目光看去,正好见那个蓝头发的青年走了进来,遂问道:“那是谁?”
“游彦,他父亲是水乡侯游承远,曾在与北虞的大战中水淹虞军。”殷婉晴答了,问道:“顾经年让你问的?”
裴念点点头。
殷婉晴微微一笑,道:“他怕了?让他放心,往后都是同僚,不会对他出手的。”
裴念问道:“游彦的异能很强?”
说话间,两人瞥向游彦,正见到有一人大步赶到游彦身边,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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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她们也认得,乃是雍京“雀马鱼龙”四公子之一的白既。
那边,游彦一回头,见到白既,颇为惊喜,道:“你今日怎来学堂了?”
“若不学,过不了学堂的考核,明年不得授官。”
“你岂会有这种担心?”游彦道:“昨日我们还在说,顾经年才是不学无术,偏是新封了成业侯,他又有多大功劳?”
“呵,那人。”
白既语气不悦地敷衍了一句,目光转过,看到了坐在学堂中的裴念与殷婉晴,便上前道:“殷姑娘、裴姑娘,我久未到学堂,原来我们还是同窗,伤势好些了吗?”
“多谢白公子挂心,已经好了。”
白既点点头,顺势就在她们身后坐下。
游彦见状,也就坐在了白既身边,继续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