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道:“皇祖父,你早该死了,大雍社稷交给我,只会更好。”
顾经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殷景亘一眼,坦然受了,然后,他把殷括的尸体放下,走到了一边,与殷婉晴对视了一眼。
殷婉晴目光清澈,再次示意顾经年放心,眼神中却不见太多的悲伤。
殷括与这一对孙子孙女,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感情。
也是,若有感情,不至于能有这样一场刺杀。
“是你将皇祖父的遗体从逆贼手里抢回来。”
殷景亘终于起身,看向顾经年,开口将整件事定了性。
然后,他亲自抱起了殷括的尸体,步履坚定地走向前朝的大殿。
殷婉晴走到了顾经年身旁,小声道:“信王叛乱,你最先发现他的阴谋,因此与他交手,并带走凤娘做为人证。御前对质,眼看事情要败露,凤娘便助信王刺杀了殿下。”
这会是对外的说词。
顾经年问道:“凤娘会怎么样?”
“已经被‘当场’格杀了。”
殷婉晴特意加重“当场”两个字的语气,告诉顾经年,死的不是真正的凤娘。
死的或许是阴差,被东宫灭了口。或许阴差也没有死,东宫还需要他刺杀更多人,毕竟要灭口的话,顾经年也是知情人。
“至于你的朋友。”殷婉晴道:“见过她的人并不多,改名换姓便是。”
相比起来,殷婉晴虽然没有允诺任何封赏,可所作所为比殷括更有诚意得多。
如果不是殷婉晴在事前擅自对顾经年透露计划,顾经年是否会被殷括说动还是未知数。
换言之,殷婉晴当时比划的那简单手势,可以说是挽救了东宫的命运。
顾经年对此是满意的,问道:“屈济之的立场是什么?”
“为何问他?”“朝堂上我只认得他,不想与他为敌。”顾经年道:“担心他做出傻事来。”
殷婉晴显然不信,深深打量了顾经年一眼。
她想了想,干脆把事情挑明了说。
这也是她的行事风格,尽可能地用阳谋。
“你很聪明,看出了接下来的事态,屈济之的态度举足轻重。”
“我没看出来。”顾经年道。
殷婉晴见他故作谦虚,更是不信。
“屈济之当年提倡包容异人,甚得异人之心,阅微学堂由他创立,朝中不少宗室、重臣都是他的学生,更关键的是,他能够调动雍京城中的异人队伍。”
“哦。”
“至于他的立场。”殷婉晴沉吟道:“他为人方正,若是没看出什么来,该能支持父亲继位。怎么?你觉得我们有破绽被他捉到了?”
顾经年也不解释,道:“我想见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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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婉晴道:“可以,不过得等此间事毕。”
顾经年既然听殷括说过,屈济之已经得到了缨摇下落的线索,担心夜长梦多,便道:“我想尽快见他,郡主只需告诉我他在哪里便好。”
殷婉晴愈发认为顾经年怀疑屈济之掌握了什么,便道:“想必已赶到宫中了吧,你随我来。”
到了前殿,只见重臣云集,已得知了雍帝驾崩的消息,纷纷拜倒大哭。
但顾经年目光逡巡,始终没有见到屈济之。
他遂向殷婉晴问道:“他在吗?”
“我没看到,想必是有事耽误了。”
又过了好一会,殷誉和被人搀扶到了殿上,跪拜在殷括的尸体前痛哭不已,几次哭死过去,让人对群臣诉说事情的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