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与我义气深重,我亲自与他说,自然不成问题。”
殷誉成颇为自信,接着,以欣慰的目光看着殷淑,道:“你长大了啊,也终于有看得上的夫婿了。”
“可我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喜欢我……”
“不必担心,你打扮打扮,温柔一些,与他多聊聊天,熟悉了,他自然会体会你的好。”
殷誉成回想起与凤娘一路走来的历程,感触良多,谆谆教诲了几句。
他打算找个时机,带着凤娘一起,上门向顾经年提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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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敲门声响了一会,裴念才打开门,见顾经年站在门外,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进来说吧。”
顾经年也不客气,侧身入内,顺手栓上了门,用秘密语言问道:“你那位朋友,是何身份?”
“不急,回头再谈吧。”
“为何?”
“我不想告诉你。”
裴念学着顾经年往日的淡定语气,道:“我也想试试我行我素,我也不太信任你,怀疑你会害我,诸如此类吧。”
听着这种讥讽,顾经年有些无奈,道:“你不是这种小家子气的人。”
“无所谓,我再大气,你也不可能凡事与我商量。”
裴念说着,自绕过屏风,躺在榻上,准备入眠。
于是,顾经年也过来躺下。
难得的是,他依旧没有死皮赖脸纠缠的姿态,表现出的是一种十分“自我”的坦然。
他想知道那个照儿是谁,于是就来问裴念,见裴念有气,就耐心等她气消,如此而已。就好像他会在退了与沈灵舒的婚事之后,开口请沈灵舒帮忙。
他无意去遮遮掩掩他的想法意图,也没去顾及旁人的情绪、礼数,有时显得狂妄、显得不顾及别人感受,倒也不虚伪。
“我洗过了。”顾经年道。
“你不是要分房住吗?”
“我忍一忍。”
裴念气极,反而无语地笑了一声,熄了烛火,闭上眼。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她的身份。”顾经年道,“但还是想与你确认一下。”
“那你猜。”
“她与殷淑认识,且殷淑分明是不忿于她,却有所隐忍,可见她地位更高。能高于亲王之女的,不是太子之女,便是皇帝之女了。”
裴念不答,像是睡着了。
顾经年当她默认了,继续问道:“东宫?”
“她很了解这宅院里的情况。”
“知道了。”顾经年道:“你在学堂第一天就与她交识,是她主动接近你?”
裴念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没那么复杂,我与她……是志趣相投。”
“好吧。”
顾经年不得不承认,在接近雍国东宫这件事上,裴念比他做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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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日升,晨光明媚。
几只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顾经年终于又去了阅微学堂。
他当然不想去,可东宫既然督促他好好当一个质子,暂时也只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