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穿着和大家样式差不多的夜视服,黑色机能风的上下装穿在他身上,将他优秀的身材比例很好地突出,仿骨骼的覆面像张开翅膀的蝴蝶遮掩住上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唇。
光是站在那儿就莫名给人一种十分优雅的感觉。
贵族么?
霍冽想,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贵族哨兵或向导都有自己的固定团队,怎么可能来公会野队。她想起昨天【冕雕】跟她说过,这次的队伍里有位向导,他应该就是那位向导了。
哨兵和向导有比较明显的体型差距,就算一位向导将体能训练到极限,身型上还是比不上天生战斗力强的哨兵,其次多数哨兵向导互相之间,可以凭借一种能量波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
面前这个人给霍冽的感觉和多数向导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的、理智的,但又好像出奇地带着一丝,不属于向导的掠夺性。
这种感觉霍冽似乎什么时候碰见过。
是什么时候呢?
霍冽想不太起来了。
“【蜘蛛】!你这车也太帅了吧!啧怪不得死活不愿意借给我开开。”【冕雕】看向霍冽的眼睛里满是羡慕嫉妒。
霍冽冲他扬了扬下巴,把车停在一旁,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穿着夜视服的【冕雕】站在那位向导旁边,简直就像一头笨重的黑熊。
【冕雕】浑然不知霍冽在心里这样想他,揽着她的肩膀正要介绍队伍里的两个新人,就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上,当他往四周转了转头试图找出视线的来源,这种感觉又忽然消失了。
霍冽嫌弃地拍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没,出现错觉了。”【冕雕】挠了挠头,从身后最近的新人开始给霍冽介绍了起来,“这位是【飞蛾】,是位A级哨兵,这位是【雪狐】,是位B级向导。”
给霍冽介绍完,【冕雕】又反过来向他们介绍霍冽:“刚刚跟你们说过的【蜘蛛】,是位A级哨兵。”
霍冽刚想点头,听到【冕雕】的介绍,惊讶地看了那位【飞蛾】一眼。
不是向导,居然是个A级哨兵吗?
也对,向导身上怎么会有掠夺性呢。
“你好。”
霍冽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便伸到了她面前,是那位代号【飞蛾】的A级哨兵。
“你好......”霍冽有些尴尬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很轻很快,但肌肤的细腻感还是通过短暂的接触,传递到了她的感官神经中枢。
【冕雕】没给霍冽时间消化完,这位A级哨兵带来的割裂感,又一把揽过霍冽的肩膀,把她拉到哨塔边上,小声说道:“你来得晚,刚刚我们在这儿胡聊了一会儿,这个【飞蛾】......以前是为自由先驱党做事的,现在跟自由先驱党党闹翻了,所以出来单干了。”
“是吗?看着还挺年轻......”霍冽下意识往后看,被【冕雕】硬生生制止住了。
“看啥看,难道你要让别人发现我们在蛐蛐他吗?”
一直靠着防护墙闭目养神的【大白鲨】,听见两人故意放小的说话声,没忍住笑出声,“你俩在做贼吗?”
“那不是没怎么碰见过自由先驱党那边的哨兵么,稀奇!”【冕雕】单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拢在嘴边,说道,“我的意思是没怎么见过能跟自由先驱党闹掰的哨兵,毕竟都知道他们开出来的条件确实诱人......”
【大白鲨】直起身伸了个懒腰:“你怀疑他是赏金猎人?到时候进污染区了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但被赏金猎人坑过的【冕雕】,一想到那次差点把命留在了污染区就心有余悸,还是跑过去强行跟人家唠上了,企图套点真实信息以防万一。
霍冽随意地倚着防护墙,将视线投向周围,联邦在污染区附近都设立了一座哨塔,防止污染区发生扩散时来不及做撤离准备工作,插着“污染区”的红色警示牌离哨塔不远,以间隔的警示牌做支柱还拉起了一圈警戒线。
咸湿的海风带着丝丝水汽,从警戒线的另一边飘过来,在联邦无论是主城区还是外城区,越靠近污染区的地方基本上都荒无人烟,方圆百里只有防护墙里的哨塔,和几座低矮的房屋,这些房屋是守夜的哨兵们休息的地方。
无论什么等阶的污染区,进入的入口都不止一个,发生扩散的时候也不会只往一个方向扩散。霍冽他们集合的这个入口当然也不止他们一个团队,在不远处还有几个团队同样等着白塔士官到点放行。
活动污染区不是指污染区随时在扩散,而是指污染区里的“熵之眼”是清醒着的,且污染区里有大量活动的污染种。
每个污染区里的“熵之眼”也存在自己的“作息”,驻扎在哨塔的研究员能够通过安装在哨塔上的仪器,记录下它的行动时间段,什么时间段是活跃期、什么时间段是沉寂期,都能监测得一清二楚。
活跃期的时候进入污染区,有大概率还没熟悉污染区里的环境,就要被迫进入备战状态,相反沉寂期就更有利于哨兵向导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