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萧归沐一点也不知道,她好命是他的母亲赵柔雅和当今圣上妥协,用自己的头颅换下来的。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她与母亲分离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她的母亲便在打扮成平民模样的当今圣上面前自刎了。她的头颅被宫廷护卫砍下,送给皮大后过目后,再被送到北真国,现挂在北真国首都南城门上──同娄明杆在梦里听的一摸一样。她的父亲也自杀在赵柔雅的无头尸体旁。真是黑暗无比的朝廷!
一日,他们三人踏入大埔州的地界多日了。
役吏李文对张甲说道:“张甲兄,大埔州是个蛮貊之邦,痒疠之地,小弟已经来过三趟,适应这里的气候,不知你感觉如何?”
张甲说道:“李文兄弟,愚兄感觉还好!这里高温多湿,人容易感染病。前年我也押送一个‘大罪恶’来此地,可刚踏进这大埔州没几天,他便染病死了……”话未说完,只见树林里冲出一队人马来,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这队人马便是陆文亭、邢楚怜和他们的“暗杀十玫瑰”。
陆文亭大声喊道:“镇南将军,今天你死期到啦!”
萧归沐问道:“你等是谁?”
陆天亭说道:“我是原桃花寨的二当家陆文亭,今天带着姐妹们为桃花寨报仇来啦!”
邢楚怀说道:“我是被你杀死的大当家邢梵男的独女,今天要为我爹爹报仇来啦!”
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中年女人骂道:“镇南将军,你这个女魔头,快还我们桃花寨!”
一位身穿紫色衣裙的姑娘,挥舞着剑说道:“你这个朝廷爪牙镇南将军!”
一位身穿红色衣裙的少妇说道:“快还我丈夫的命来!”
……
萧归沐说道:“桃花寨的陆二当家和姐妹们,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们是冲着我来的,就不要为难这两位官差好吗?”
陆文亭说了一句:“好!”
李文和张甲颤颤抖抖地跑出包围圈,躲藏到深林里去了。
萧归沐说道:“好啦!我萧归沐的命就在这里,你们有本事就来拿吧!”
陆文亭一声令下:“杀!”
十二个人,十二把利剑,从四周向着萧归沐刺来。
林子里霎时刀光剑影,叮叮当当,剑声有时呼啸,有时清脆,有时沉闷。萧归沐身带枷锁,赤手空拳,镣铐被撞击锵锵响。
不足半柱香的功夫,陆文亭、邢楚怜和他他们的“玫瑰花”个个手里的宝剑都飞落地下,趴在地下哭爹呼娘。
官差李文和张甲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张甲哈哈笑道:“你们简直是一群饭桶!十几个持刀舞剑的人都打不过一个赤子空拳且身带枷销的囚犯,还有脸在喊!”
李文即走过来对萧归沐低声说道:“镇南将军,我看这些人是亡命之徒,留着后患无穷,不如杀了他们吧?”
“不!”
萧归沐走到陆文亭旁边,说道:“陆二当家我不杀你们。你快起来,带着她们走吧!”
陆文亭等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树林深处逃去。
萧归沐在他们后面喊道:“你们落了宝剑……”
大埔兵营。
大埔兵营的营指挥姓杜。
一天,他的一个心腹对他说道:“启禀杜大人,这一千两银票是兵部侍郎顾玉生大人派人送来给你的。”
杜营指挥问道:“凭白无故的,他为何送给我银子呀?”
他的心腹说道:“来人说:请您关照新来的营妓萧归沐。”
杜营指挥笑道:“要我关照她吗?……哈哈哈,本营指挥会好好‘关照’这位美丽的丫头的!请告诉来人放心。”
“是。”
萧归沐来大埔兵营当营妓已经有六七天了。
她也带过兵,知道营妓是什么回事。她们每天要给将士们做饭,洗衣服,护理伤员。每天有干不完的话。白天劳累了一天,晚上还要给将官们“服务”。
这一晚上,萧归沐刚给伤员换完药,正往睡房走,猛地从路旁走出一个人来说道:“末将给镇南将军请安!”
萧归沐猛然地退后,问道:“这不是营指挥杜大人吗?”
杜营指挥笑嬉嬉地说道:“正是末将!”
萧归沐连忙跪下施礼道:“罪女萧归沐拜见营指挥杜大人。”
杜大人连忙上前抱住萧归沐道:“大妹子快起来!哥哥我已经接到兵部顾玉生大人的委托要关照你!因此,没有安排大妹子晚上去给将士们服务。”杜营指挥一面说着话,一面色脒脒地盯着萧归沐看,且两只手慢慢把萧归沐搂紧。
萧归沐是个聪明人,十分已经猜透十二分。这几天,她从其他营妓口中得知,这位杜营指挥是一个既吃银子又吃人肉的“通吃”家伙。据说,来到这里的大多营妓都死在他的手中。
萧归沐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遇着我萧归沐,命该绝!”
她假意含笑地说道:“罪女在被押送来的路上一直想入非非,希望在兵营里找个靠山,如今看来,我真的走远啦!竟然遇着怜香惜玉的杜大人您!真让人高兴万分!”说着,用自己沉甸甸的胸口朝杜大人的胸怀里撞了又撞。
杜营指挥全身酥软,色眯眯地说道:“大妹子,哥哥愿意做你的靠山,哥哥是最爱惜女人的人!”
萧归沐贴近他的耳边悄悄说道:“杜哥哥,冬夜漫长,咱们寻找一处既暖和又无蚊子咬的地方享受享受吧?”
杜营指挥心花怒放,癫抖地说道:“哥哥我……全听大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