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吃东西的样子并不文雅。她一手拿着一块烧饼,一手拿着水壶,吃一大口烧饼,喝口水,嘴边沾满了饼屑。
她突然放下水壶,一只玉指指向前面的官道,说道“夫君,你看看这段官道!”
李沐文抬头向官道望去,視野所到之处,一个行人都没有,回头说道“空如也,有什么好看呢?”
江红说道“我是说这段路开得很不合理,是危险路段!”
李沐重新看了一遍,说道“弯多且窄,确实很危险。”
江红说道“你再仔细瞧瞧,这段官道两边有一座独峰,遮住前面的视线,独峰前面是一深谷,骑快马的人从南向状走,无论马有多快都安然无恙。但若是从北向南走,行人往往只关注前面的独峰,忽略脚下的深谷;如果是大风大雪天气,路面又被大雪覆盖,稍不留神便跌落万丈深渊之中,不粉身碎骨才怪呢!”
李沐文恍然地说道“确实如此!咱们返回时要特别留神这段危险路段哦!”
江红点头说道“这正是江红正要提醒夫君的!”
李沐文感激地说道“谢谢夫人!……哎,原来夫人是再世伊尹,对开路道理懂得如此多,如果是男儿,定然是工部尚书啦!”
江红谦虚地说道“夫君捧杀江红了!江红陪夫君出趟远门,只是处处为夫君着想罢了。”
李沐文抱拳说道“如此说来,那就要更加谢谢‘工部尚书’夫人啦!”说完,深深一拜。
江红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官道。
官道南头来了两匹马,走得很慢。
半晌了,才来到面前,终于看清楚骑马的是两位女剑客。他们不走路中却走路边。路边原本凋零的草皮被马蹄踩出一个个坑。
她们在他们的面前勒住了马。一人坐在马上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下马歇脚的地方。一个眯起两只眼睛对着李沐文从头到脚地打量起来,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情形就像马市上的伯乐在相马。然后转向江红,照样是眯着眼睛,照样是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那情形与徐无鬼相狗一样。
“她真是一个不懂礼貌的女剑客!”江红气疯!
李沐文连忙安慰妻子道“她们也许是在寻找人……”
那女剑客拍马追上同伴,哈哈大笑地说道“她们脂粉气十足!明明是和我们一样的货色,却打扮成两位公子哥儿,这样的易容术,真让人想吐!”
原来她刚才真的是在相马相狗!
江红气得想追上去从背后给她们一人一剑。
李沐文用眼神阻住了夫人。
江红无可奈何,只好也用眼神追了上去,杀死了那两个无礼貌的家伙。
李沐文如释重负地重新坐回石头上,慢悠悠地吃着干粮喝着水。
江红两手托着腮帮,一双凤眼凝视着夫君怔怔出神。内心寻思夫君长得很像婆婆娄明轩,貌美英俊,男子女相,难怪人家误认为他是在女扮男装。看着,看着,她的血液开始燃烧,心旌摇荡,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猛地赴了过去,搂着夫君又吻又啃。
李沐文大吃一惊,问道“你要干啥呀?”
江红呢喃地说道“我饿了!想吃属于我的那半块奶酪……”
李沐文骂道“你疯啦?现在是清天白日,大庭广众!”
江红娇躯颤抖,胸脯震撼人心“别骗我!这里是荒坡野岭,连蚊子蚂蚁都看不见一只……”
江红不知道,在山坡对面的竹林里,恰好有三双眼睛瞭望着他们俩。
木兰指向对面山坡,向赵绰韵问道“老姐,您看,她俩扭成一团,在干啥呀?”
桂花遥望一眼,走近来说道“她们在吹眼睛呗!今天风大沙尘高高飞扬,想必是沙子进入她们其中一人眼里,另一个帮她吹掉!”
赵绰韵“扑哧”一笑,倒坐在竹头上。
赵绰韵拢了拢白衣领子,笑道“两位丫头,你们的马枪教头到啦!”
木兰问道“在哪呀?”
赵绰韵指着对面,说道“对面山坡两位就是!”
桂花嗤地笑道“老姐,您开玩笑吧?对面除了两位女扮男装的妞,别无他人。”
赵绰韵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看走眼啦!他们是一对小夫妻,马枪功夫一流!”
桂花颇感意外地问道“是老姐您请来的教头吗?”
赵绰韵微微笑道“不是,老姐请不动他们!”